《烙印》的原文摘录

  • 贾植芳教授跟我说了一个故事: 1979年的时候,他刚从监狱里出来。借了复旦大学一个工人的军大衣去北京开会。正是这个时候,他的嫂子(李大钊的女儿李新华)去世了。他和哥哥一起为嫂子去买骨灰盒,工作人员走来汇报说:“最贵的是120块钱,另外就是80块钱的。” 他哥哥说:“就买最贵的吧,买一个120元的。” 那个人说:“不行,只有部级干部才能买那个。李新华同志是个处级干部,只能买80块钱的。” 当时,他哥哥听了非常难过,痛苦地说:“那就只能买80块钱的了。” 贾植芳教授跟他哥哥讲:“不要难过了。我死了,3块钱的都没有人卖给我。” 他哥哥的脸马上板了起来:“你改造了20多年,头上还戴着帽子,讲话还是这么随便。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北京!” 听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没有改变贾先生的口气,他继续不动声色地跟我说:“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活着有等级,死了还有等级。” (查看原文)
    西峰秀色 12赞 2021-03-07 16:39:35
    —— 引自章节:晚上八九点钟的月亮
  • 我对清华附中的整人之风历来不满,认为不符合中央政策,于是与几位同班同学一道,在本校的一楼门厅公开贴出第一张大字报,对校领导压制舆论的做法提出异议,不了一下子捅了马蜂窝。 (查看原文)
    严彬 2011-02-07 23:29:46
    —— 引自第23页
  • 历史的殉道或许会被历史记住的,因为它符合历史(文化)的规律;而时代的殉葬则终将可悲如粪土,因为它们只是依附于时代的工具,甚至有可能还是罪恶的帮凶。 一个人若愿为“理想”、为“公”而死,前提是一定要对你的“理想”和“公”真正有所认识,要分清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属于自己,还是对社会狂热气氛与他人的盲从,是你的生命与时代合拍,还是你的情绪与时代合拍?这又依赖于你对学识、历史,以及生命、人生、个人的了解,而这却是你这个年纪还不具备的。 (查看原文)
    乐观主义的花朵 2011-12-28 22:41:22
    —— 引自第164页
  • 清初的唐甄说过施舍的艺术,说的是“君子之处贫士。惠非难,不慢为难”;“不慢”方可谓“善施”(《潜书》上篇《善施》)。 (查看原文)
    乐观主义的花朵 2011-12-28 22:46:42
    —— 引自第88页
  • 老眼昏花不识花,几欲采摘又怕扎。待到群芳斗艳日,再看哪枝到咱家。——陈恭怀 (查看原文)
    西峰秀色 2021-03-07 15:20:06
    —— 引自章节:阴影下
  • 可怕的是,受歧视的生活是一种不可逆的、最终有效的、贯穿一生的生活。只要被侮辱被损害的创痛楔子般进入生活,就进入了内心,虽然种种大事件或小事情都已成为过去,痕迹无存,甚至连记忆也变得一片空无,然而,那些曾经发生的带有情绪创伤的体验早已成为生命的有机部分,成为他们的天性,成为永恒。 (查看原文)
    算来一梦浮生 2024-06-11 23:05:14
    —— 引自章节:不该忘却的往事
  • 十五六岁的中学少年,正处于躁动的青春期,充满反叛的激情,追求破坏的快感。这场“史无前例”的所谓“革命”,正好为人性之恶提供了表演和宣泄的大舞台。侮辱人、打人和打死人,在当时充满着随意性和随机性。以我的“出身”和个性,言语之间发生冲撞,后果是无法逆料的。 (查看原文)
    算来一梦浮生 2024-06-12 16:15:08
    —— 引自章节:我的“低种姓”生活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