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传》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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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多芬的力不但要控制肉欲,控制感情控制思想,控制作品,且竞与运命挑战,与上帝搏斗。
“他可把神明视为平等,视为他生命中的伴侣,被他虐待的;视为磨难他的暴君,被他诅咒的;再不然把它认为他的自我之一部,或是一个冷酷的朋友,一个严厉的父亲…而且不论什么,只要敢和贝多芬对面,他就永不和它分离。一切都会消逝,他却永远在它面前。贝多芬向它哀诉,向它怨艾,向它威逼,向它追问。内心的独白永远是两个声音的。从他初期的作品起,我们就听见这些两重灵魂的对白,时而协和,时而争执,时而扭殴,时而拥抱…但其中之一总是主子的声音,决不会令你误会。”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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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不否认力是巨大无比的,巨大到可怕的东西。
普罗米修斯的神话存在了已有二十余世纪。使大地上五谷丰登、果实累累的,是力;
移山倒海,甚至使星球击撞的也是力!
在人间如在自然界一样,力足以推动生命,也能促进死亡。
两个极端摆在前面:一端是和平、幸福、进步、文明、美;一端是残杀、战争、混乱、野蛮、丑恶。
具有“力”的人宛如执握着一个转折乾坤的钟摆,在这两极之间摆动。往哪儿去?……瞧瞧先贤的足迹罢。
贝多芬的力所推动的是什么?锻炼这股力的洪炉又是什么?——受苦,奋斗,为善。
没有一个艺术家对道德的修积,像他那样的兢兢业业,也没有一个音乐家的生涯,像贝多芬这样的酷似一个圣徒的行述。
天赋给他犷野的力,他早替它定下了方向。
它是应当奉献于同情、怜悯、自由的;它是应当教人隐忍、舍弃、欢乐的。对苦难,命运,应当用“力”去反抗和征服;对人类,应当用“力”去鼓励,去热烈地爱
——所以《弥撒曲》里的泛神气息,代卑微的人类呼吁,为受难者歌唱……《第九交响曲》里的欢乐颂歌,又从痛苦与斗争中解放了人,扩大了人。
解放与扩大的结果是人与神明迫近,与神明合一。那时候,力就是神,神就是力,无所谓善恶,无所谓冲突,力的两极性消灭了。人已起临了世界,跳出了万劫,生命已经告终,同时已经不朽!
这才是欢乐,才是贝多芬式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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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世纪是讲究说话的时代,在无论何种艺术里,这是一致的色彩。
上一代的古典精神至此变成纤巧与雕琢的形式主义,内容由微妙而流于空虚,由富丽而陷于贫弱。
不论你表现什么,第一要“说得好”,要巧妙,雅致。
艺术品的要件是明白、对称、和谐、中庸;最忌狂热、真诚、固执,那是“趣味恶劣”的表现。
海顿的宗教音乐也不容许有何种神秘的气氛,它是空洞的,世俗气极浓的作品。
因为时尚所需求的弥撒曲,实际只是一个变相的音乐会;由歌剧曲调与悦耳的技巧表现混合起来的东西,才能引起听众的趣味。
流行的观念把人生看做肥皂泡,只顾享受和鉴赏它的五光十色,而不愿参透生与死的神秘。
所以海顿的旋律是天真地、结实地构成的,所有的乐句都很美妙和谐;
它特别魅惑你的耳朵,满足你的智的要求,却从无深切动人的言语诉说。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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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博而不迁腐,敏感而不着魔,在各种情绪的表皮上轻轻拂触,却从不停留在某一固定的感情上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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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贝多芬心目中,奏鸣曲典型并非不可动摇的格式,而是可以用做音乐上的辩证法的:
他提出一个主句,一个副句,然后获得一个结论,结论的性质或是一方面胜利,或是两方面调和。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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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力终于镇服了痛苦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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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批评
在艺术家的立场上,我从没对别人涉及我的文字加以注意。
(一八二五年致肖特)
我和伏尔泰一样的想:“几个苍蝇咬几口,决不能羁留一匹英勇的奔马。”
(一八二六年致克莱因)
至于那些蠢货,只有让他们去说。他们的嚼舌决不能使任何人不朽,也决不能使阿波罗指定的人丧失其不朽。
(一八○一年致霍夫迈斯特)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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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音乐
最美的事,莫过于接近神明而把它的光芒散播于人间。
为何我写作?——我心中所蕴蓄的必得流露出来,所以我才写作。
你相信吗:当神明和我说话时,我是想着一架神圣的提琴,而写下它所告诉我的一切?
(致舒潘齐希)
照我作曲的习惯,即在制作器乐的时候,我眼前也摆好着全部的轮廓。
(致特赖奇克)
不用钢琴而作曲是必须的……慢慢地可以养成一种机能,把我们所愿望的、所感觉的,清清楚楚映现出来,这对于高贵的灵魂是必不可少的。
(致奥太子鲁道夫)
描写是属于绘画的。在这一方面,诗歌和音乐比较之下,也可说是幸运的了;它的领域不像我的那样受限制但另一方面,我的领土在旁的境界内扩张得更远;人家不能轻易达到我的王国。
(致威廉·格哈得)
自由与进步是艺术的目标,如在整个人生中一样。即使我们现代人不及我们祖先坚定,至少有许多事情已因文明的精炼而大为扩张。
(致奥太子鲁道夫)
我的作品一经完成,就没有再加修改的习惯。因为我深信部分的变换足以改易作品的性格。
(致汤姆森)
我素来是最崇拜莫扎特的人,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还是崇拜他的。
(一八二六年致神斯塔德勒)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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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真实的苦难,才能驱除浪漫底克的幻想的苦难;
惟有看到克服苦难的壮烈的悲剧,才能帮助我们担受残酷的命运。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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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德勒说他以后对拿破仑的恼恨也消解了,只把他看做一个值得同情的可怜虫,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伊加”。(按:神话载伊加用蜡把翅翼胶住在身上,从克里特岛上逃出,飞近太阳,蜡为日光熔化,以致堕海而死。)
换言之,他要把拿破仑描写为一个革命的天才。一八零一年,贝多芬曾为标准的革命英雄,自由之神普罗米修斯,作过乐曲,其中有一主句,他又在《英雄交响曲》的终局里重新采用。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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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门德尔松表示他确曾参透歌德自称为“骚乱而热烈的灵魂”深处,那颗灵魂是被歌德用强有力的智慧镇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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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多芬写信给施特赖谢尔夫人说:“我从不报复。当我不得不有所行动来反对旁人时,我只于自卫,或阻止他们作恶。”
“谁要得罪了我,我非报复不可,倘使我回报他的没有比他给我的更多,那只能说是还敬,还不是教训。”——莫扎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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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致“不朽的爱人”信中有言:“当我有所克服的时候,我总是快乐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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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要磨练心魂使其习惯痛苦,必得要相当的时间。
心灵之需要欢乐,以至当它没有欢乐的时候,它必得自己创造出来。
“现在”如果太残酷了,它可以在“过去”中度生活。
幸福的岁月不会一下子消灭的;它们的光彩,在欢乐过去以后还会长久的照耀着。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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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爱情几乎全没有自私与肉感的成分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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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切美的事物,总是狂热的沉溺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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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美貌的偶像往往具有极庸俗的灵魂,但米开朗琪罗什么也看不见……他真正什么也看不见么?他是什么也不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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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忘记你的名字如忘记我藉以生存的食粮一般;是的,我比较更能忘记毫无乐趣地支持我肉体的食粮,而不能忘记支持我灵魂与肉体的你的名字……它使我感到那样甘美甜蜜,以至我在想起你的时间内,我不感到痛苦,也不畏惧死。”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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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时候,我如月亮一般,只有在太阳照射它时才能见到。”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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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措辞婉约,但口气中也露出她是丑陋的:“当她嫁给佩斯卡拉侯爵的时候,她正努力在发展她的思想;因为她没有美貌,她修养文学,以获得这不朽的美,不像会消逝的其他的美一样。”
她是对于灵智的事物抱有热情的女子。在一首十四行诗中,她说“粗俗的感官,不能形成一种和谐以产生高贵心灵的纯洁的爱,它们决不能引起她的快乐与痛苦……鲜明的火焰,把我的心升华到那么崇高,以至卑下的思想会使它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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