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馆招魂陷阱》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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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的是,作为社会制度的时间。同语言、法律一样,时间这个东西也不过是从我们人类社会中诞生出的一种制度。其本质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时代和地区的不同,发生了各种种样的变迁。……
当我被问到“对于你来说,时间的本质是什么呢”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大概会在想破脑袋之后,不得不用自嘲的心情给出这样一个答案,那就是钟表的转动。我们现代人通过这种机械,得以首次用明确的形式掌握“时间”。我们本想通过钟表计时来支配时间,但实际上却正相反,反倒是我们的肉体和精神被钟表转动所创造出的“时间”束缚、支配。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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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这么想,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在发疯。如果把组成社会的全体成员在各种意义上的平均值作为正常的定义,而将以不同形式脱离正常的行为称作异常的话,那么在严格意义上的正常就是不存在的……哎呀,这些问题都没有必要讨论吧。不管什么人,都有发疯的可能。小早川先生你有,江南先生也有,说出这种话的我也有。至于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形式表现出来,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一个人就算发疯了,但在别人看来,他到底有没‘发疯’,也很难讲。”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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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得救了!)
然而,就在她刚想走进雨中的时候
“欸?!”
小梢不由得惊声尖叫。
“什么啊,这是?”
她握着门把手,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她对发生了什么不明所以,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发疯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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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心想,小梢当时一定吓呆了。而令她震惊的原因,既不是因为有着那样一条暗道,也不是因为在她即将成功脱逃之际却横遭袭击。
一直被关在“旧馆”里的她坚信当时的时间是八月一日午夜时分。但当她推开骨灰堂大门,骤然映入眼帘的场景却彻底颠覆了她原有的认识。虽然在狂风暴雨中,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但在外面等待她的绝对不是漆黑的深夜,而是地道的大白天!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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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彻底否定一切不科学的事物的毛病,是现代人难以救药的狂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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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被缚于沉默的监牢
一九九二年八月五日 处刑当天
时间终结 七色光芒照进圣堂
在震天动地的呼喊声中 你们听到了吧
沉默女神那 只吟唱过一次的歌声
那是美妙动人的临终旋律
那是哀叹之歌 那是祈祷之歌
与那罪孽深重的野兽骸骨一起
献予我等墓碑之前以慰我灵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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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觉得在这三年的时间里,这一切都是已随风而逝。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似的,时间这个东西从过去向未来不断流失,你无法操纵它,无论你怎么期望……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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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处奔走,并不是期待那里发生什么血腥的案件。在他所建的馆里面,怎么说呢,存在着一种想从这社会的压力中寻求自由的那种‘场’。我有这样的感觉。那里面大概一定装进提出设计请求的人所养育的‘噩梦’,也许那才是主要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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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想,这个世界上人人都在发疯。如果不论好人坏人,把社会各种成员混合起来得出一个平均值,把这个平均值称为‘正常’,那么离开这个平均值的人都应当算是不正常的,因此严格意义上的正常是不存在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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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這個社會的全體成員在所有意義上的平均值作為正常,以某種形式從這裡脫離的東西稱為異常的話,我想嚴格意義上的正常是不會有的。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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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絕不是堅固的實體。說的極端一點,那不過是社會這個系統讓人們看的兩個巨大的幻想罷了。
造出名為“現實”的巨大幻想,不斷施加壓力讓萬人認可信服這幻想,我認為這就是社會這東西的最大作用。這樣做才能給人們以安定。從古到今,這個模式基本上沒有變化。
但同時,那時常作為一種“支配等於統治”的裝置,過多地發揮功能,這也是事實。結果就產生了許多連那種模式也不肯認可,強調“現實畢竟是現實”的一小幫人。一旦有人對他們的“現實”挑毛病,他們立即就會發生神經質的過敏反應,不過,當然啦,不管是這樣說話的我,還是這樣聽講的你,只要是這社會的一員,就絕不可能逃離這機構;但是另一方面,我認為想方設法從這壓力下獲取自由的心情,會潛藏在任何一個人的心中。而且這種慾望,比方說吧,對於社會給予我們的公共的幻想,始終會以個人的幻想——用更區別化的語言或以“噩夢”的形式,在我們內心中成長,并釋放出來。
至少我認為確定的是,幾乎可以改變時代的突出的藝術家、思想家和科學家全都是這種“噩夢”的優秀養育者,不管是畢加索,還是馬克思,也不管愛因斯坦還是希特勒。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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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語言和法律一樣,時間不過是我們的社會生出來的一種制度。當然其本質不是一成不變的,是根據時代和場所的不同,而發生各種各樣的變遷。
對你來說時間的本質是什麼?被人家問起來時,考慮得心煩意亂的結果,大概是以自嘲的心情,不得不這樣回答:只是鐘錶的走動,通過這個機械,我們現代人才能以明確的形式捕捉到“時間”。我們原打算通過鐘錶計算時光,支配時光。其實正好相反,我們的肉體和精神都只能受到由鐘錶走動創造出的“時間”的約束和支配。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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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该怎么说呢?日本式的不定时法,把—天分为白天和黑夜,把从日出到日落的白天过这段时间六等分;从日落到日出的夜间这段时间也六等分,然后用十二地支及从九减至四的汉字数字来称呼分好的时刻。如‘子时有九刻’,、‘寅时有七刻’,等。所谓‘丑时三刻’,即把“丑时有八刻”四等分,其中的第三段时间就是‘丑时三刻。”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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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这样。即便是读《CHAOS》杂志的文章,我也总不会忘记提醒自己小心提防,以免上当。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想相信在某个地方真的存在着货真价实的东西。人们有这样一种心理:科学上越是否定,就越觉得在超越了科学范畴的某个地方应该有某些东西存在。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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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的最大作用就是只要一个名叫现实的巨大幻想 而且不断施加压力 叫众人承认它 相信它 把它当成实体。只有这样 人们才能得到安定。从古至今 这个事实一直没变。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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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对一件事情深有感触……我们一向坚信不可动摇的“现实”,实际上是建立在多么脆弱、多么危险的相对平衡上啊。……现实绝不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实体,说得极端一点儿,它不过是“社会”这一系统想让人们看到的一个巨大的幻而已。……我认为,社会这个东西最大的功用是制造出了一个名叫“现实”的巨大幻想,并不断施压,使大众承认它,相信它,将它当做确实存在的实体。只有这样,才能给予人们“安定”。从古至今,这种模式基本上没有改变。但与此同时,社会作为一种支配、统治的机构,又常常会过度行驶其职能。结果导致出现了很多完全不认可这种模式、坚持认为现实不过是现实的强硬派们。他们只要看到有人指责他们所谓的“现实”,就会神经过敏,感觉受到了莫名的威胁,变得愤怒,想铲除、消灭那些说怪话的人。看到这种举动而耻笑他们的人,则永远是比他们技高一筹并试图从那个巨大的支配统治装置中奔走获利的家伙。……只要还是这个社会中的一员,那就无法逃离。但另一方面,人人心中又都潜藏着一个心愿,那就是想办法挣脱压力,得到自由。这种欲求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如果说从社会得到的是公共的幻想,那么这种欲望就是私人的幻想。再说的难听一些,就是在我们内心中形成并体现出来的如“噩梦”一般的东西。……对,噩梦。至少可以肯定,那些甚至可以颠覆时代的非凡的艺术家、思想家、科学家们都是这种“噩梦”的出色培养着,诸如毕加索、马克思、爱因斯坦、希特勒等。……不过,他所孕育的“噩梦”是真正的噩梦,最后终于被社会、世界的公共幻想全盘否定,仅此而已。这不是善恶的问题。如果纳粹德国最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取胜的话,那历史对他的评价及给予他的地位自然就会完全不同了。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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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说失去亲人的家属的情绪就是这样,他也能理解。因为要是不那样对着某个对象发泄心中的愤懑,大概就会被悲伤击垮了吧。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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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对一件事深有感触。” 鹿谷忽然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一向坚信其不可动摇的‘现实’,实际上是建立在多么脆弱、多么危险的相对平衡上啊。而对此全然不能理解的人,在我们身边有多少爱!
“现实绝不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实体,说得极端一点儿,它不过是‘社会’这一系统想让人们看到的巨大的幻想而已”
我认为,社会这个东西最大的功用就是制造出了一个名叫‘现实’的巨大幻想,并不断施压,使大众承认它,相信它,将它当做确实存在的实体。只有这样,它才能给予人们‘安定’。从古至今,这种模式基本上没有改变。
但与此同时,社会作为一种支配、统治的机构,又常常会过度行使其职能。结果导致出现了很多完全不认可这种模式,坚持认为现实不过是现实的强硬派们。他们只要看到有人指责他们所谓的‘现实’,就会神经过敏,感觉收到了莫名的威胁,变得愤怒,想铲除、消灭那些说怪话的人。看到这种举动而耻笑他们的人,则永远是比他们技高一筹并且试图从哪个巨大的支配统治装置中奔走获利的家伙。“
”当然啦,说这种花的我也好,听这种话的你也好,只要还是这个社会中的一员,那就无法逃离。但另一方面,人人心中又都隐藏着一个心愿,那就是想办法挣脱压力,得到自由。这种欲求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如果说从社会的得到的是公共的幻想,那么这种欲望就是私人的幻想。再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在我们内心中形成并体现出来的如‘噩梦’一般的东西。”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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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说呢……”鹿谷一只手松开方向盘,揉了揉他那大鹰钩鼻子,“说白了,我就是个不负责任、爱凑热闹的人。对我来说信不信无所谓,但如果真有幽灵,那就一定要看上一眼,要是真有UFO,那就绝对想要坐一次……我就是这样的。说好听点儿就是好奇心极端旺盛,其实就是个让人没辙的瞎起哄的。”
“哈!”
“不过,要是上升到主义、主张之类的高度的话,恐怕还是打心眼儿里就不信吧。所谓的科学思考方式已经根深蒂固了。不过,我还有这样一种认识,这种彻底否定一切不科学的事物的毛病,是现代人难以救药的狂妄。”
“真复杂啊!”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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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绝不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实体,说得极端一点儿,它不过是‘社会’这一系统想让人们看到的一个巨大的幻想而已。”
“幻想……吗?”
“对。我并不是想在这里讲授社会学,实际上我也不懂那种学问。不过,非要让我说的话,我认为,社会这个东西最大的功用就是制造出了一个名叫‘现实’的巨大幻想,并不断施压,使大众承认它,相信它,将它当作确实存在的实体。只有这样,它才能给予人们‘安定’。从古至今,这种模式基本上没有改变。
“但与此同时,社会作为一种支配、统治的机构,又常常会过度行使其职能。结果导致出现了很多完全不认可这种模式,坚持认为现实不过是现实的强硬派们。他们只要看到有人指责他们所谓的‘现实’,就会神经过敏,感觉受到了莫名的威胁,变得愤怒,想铲除、消灭那些说怪话的人。看到这种举动而耻笑他们的人,则永远是比他们技高一筹并且试图从那个巨大的支配统治装置中奔走获利的家伙。”
鹿谷像和尚念经似的念叨了一番之后,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只手来蹭了蹭鼻头。
“当然啦,说这种话的我也好,听我说话的你也好,只要还是这个社会中的一员,那就无法逃离。但另一方面,人人心中又都潜藏着一个心愿,那就是想办法挣脱压力,得到自由。这种欲求这么说呢,打个比方吧,如果说从社会得到的是公共的幻想,那么这种欲望就是私人的幻想。再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在我们心中形成并体现出来的如‘噩梦’一般的东西。”
“噩梦……”
“对,噩梦。至少可以肯定,那些甚至可以颠覆时代的非凡的艺术家、思想家、科学家们都是这种‘噩梦’的出色培养者,诸如毕加索、马克思、爱因斯坦、希特勒等。”
“希特勒也算是优秀的思想家吗?”
听到福西这么问,鹿谷若无其事地答道:“当然是喽!”
“不过,他所孕育的‘噩梦’是真正的噩梦,最后终于被社会、世界的公共幻想全盘否定,仅此而已。这不是善恶的问题。如果纳粹德国最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取胜的话,那历史对他的评价及给予他的地位自然就会完全... (查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