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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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在那里操纵法律的魔术师们证明所有的指控都毫无效力,因为香蕉公司没有,从未有过,也永远不会有任何正式工人,一直以来都是招募临时工。由此,关于弗吉尼亚火腿、神奇药丸和移动厕所的谎言彻底破灭,法庭作出最终判决,颁布公告严正宣布根本不存在什么工人。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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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妻子竟是自己的姐妹,奥雷里亚诺心悸不已,便去了一趟神甫的住所,期望在那些潮湿又遭虫蛀的档案中找到有关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最久远的受洗记录可以追溯到阿玛兰妲·布恩迪亚那里,她是在年轻时由尼卡诺尔·雷伊纳神甫施洗的,那也正是神甫凭借巧克力戏法四处证明上帝存在的时期。他甚至么幻想自己可能是十七个奥雷里亚诺之一,在四册洗礼簿中遍查他们的出生记录,但受洗时间与他的年龄相比都太过久远。患关节炎的神甫躺在吊床上一直观察,见他迷失在血脉的迷宫,因犹疑而颤抖,不禁同情地问起他的名字。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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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看见了孩子。那孩子只剩下一张肿胀干瘪的皮,全世界的蚂蚁一齐出动,正沿着花园的石子路努力把他拖回巢去。奥雷里亚诺僵在原地,不仅仅因为惊恐而动弹不得,更因为在那神奇的一瞬梅尔基亚德斯终极的密码向他显明了意义。他看到羊皮卷卷首的提要在尘世时空中完美显现:家族的第一个人被捆在树上,最后一个人正被蚂蚁吃掉。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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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雷里亚诺寄情于无头无尾的诗行。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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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诗句写在梅尔基亚德斯送他的粗糙羊皮纸上,写在浴室的墙壁上,写在自己的手臂上,而所有诗句中都有蕾梅黛丝幻化的身影:蕾梅黛丝在下年两点今人昏昏欲睡的空气中,蕾梅黛丝在政瑰无声的呼吸中,蕾梅黛丝在蠢虫如沙漏般的暗地蛀蚀中,蕾梅黛丝在清晨面包的热气中,蕾梅黛丝无所不在,蕾梅黛丝无时或缺。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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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梦见自己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走进另一间一模一样的房间,里面有同样铸铁床头的床、同样的藤椅和后墙上同样的救难圣母像。从这一间又进入另一间一模一样的,如此循环,无穷无尽。他喜欢从一间走到另一间,仿佛漫步在镜廊中,直到普鲁邓希奥·阿基拉尔轻拍他的肩头。于是,他一间间回溯,渐渐苏醒,他原路折返,在现实的房间里与普鲁邓希奥阿基拉尔相会。然而一天晚上,就在他被拖回床上两个星期之后,普鲁邓希奥·阿基拉尔在居中的房间里拍了他的肩膀,他便永远留在了那里,以为那才是现实的房间。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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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他们庄重的语言答道:
“我来是为了王的下葬。”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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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走进何塞·阿尔卡蒂奥·布恩迪亚的房间,用尽全身力气摇是他,冲他耳边叫喊,又把一面镜子放在他的鼻孔前,但都无法将他唤醒。不多时,木匠开始为他量身打造棺材,他们透过窗户看见无数小黄花如细雨缤纷飘落。花雨在镇上落了一整夜,这静寂的风暴覆盖了屋顶,堵住了房门,令露宿的动物室息而死。如此多的花朵自天而降,天亮时大街小巷都覆上了一层绵密的花毯,人们得用铲子耙子清理出通道才能出殡。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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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没有死人埋在地下,你就不属于这个地方。”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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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奥雷里亚诺不仅能理解,还能对哥哥的经历感同身受,因为有一次当哥哥详尽无遗地向他描述情爱的奥妙,他插话问道:“那是什么感觉?”何塞·阿尔卡蒂奥当即回答:
“好像地震。”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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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好抱怨的,”乌尔苏拉对丈夫说,“有发疯的父母就有发疯的儿女。”……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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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他想着那姑娘无法入睡,有欲望也有怜悯。他感到无可抑制的冲动,要去爱她和保护她。到天亮的时候,他已被失眠和狂热折磨得疲惫不堪,终于作出庄严的决定,要与她成婚并把她从所欠祖母的债务中解救出来,夜夜享受她给予七十个男人的满足。……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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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归来后没几个月,便经历了一个急剧衰老的过程,很快就被归为那类无用的老翁,他们像幽灵般在卧室间步履蹒跚地游荡,高声追怀美好岁月却无人理睬,直到某天清晨死在床上才被人想起。……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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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寡言的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对家中重新焕发的活力视若无睹,约略懂得幸福晚年的秘诀不过是与孤独签下不失尊严的协定罢了。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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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儿蕾梅黛丝独自留在孤独的荒漠中,一无牵绊。她在没有恶魇的梦境中,在费时良久的沐浴中,在毫无规律的进餐中,在没有回忆的漫长而深沉的寂静中,渐渐成熟。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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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晚年无法穿透的孤独中,她获得了非凡的洞察力,能察觉
到家中任何不起眼的小事,也第一次看清了过去因忙碌而忽略的真相。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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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过是身外之物,她的内心不再为任何苦痛而波动。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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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太老,活得太久无力重现糖果小动物时代的奇迹,而且她的后代中没有一个继承了她的坚毅与活力。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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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从她身边逃开,试图在记忆中将她抹去,为此不仅远走他方,还表现出被战友们归为莽撞的凶悍冒进。他越是在战争的粪坑里摔打她的形象,战争本身就越像阿玛兰妲。他就这样在流亡中忍受煎熬,寻求以自己的死亡来消灭她,…… (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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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即将结束时,赫里内勒多·马尔克斯上校望着荒凉的街道、巴旦杏树上凝结的水珠,感觉自己在孤独中迷失了。
“奥雷里亚诺,”他悲伤地敲下发报键,“马孔多在下雨。” (查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