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朋友》的原文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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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一道山坡，当你向上爬的时候，望着山顶兴致勃勃，但一旦到了山顶，你就会突然发现前面只是下坡和终点，而终点就是死亡。在攀登的时间时间很慢，但往下走的时候，时间就很快了。人在你这种年纪是快乐的，有那么多的好东西好想望，而且这些想望永远不能达到，到我这年纪，除了死亡，己经没有什么好期待的了…… (查看原文) —— 引自第127页 -
他在她指的一把扶手椅上坐下。他觉察到柔软而有弹性的天鹅绒坐垫在他身体下面陷下去时，他感到自己处于这个靠背和扶手上都覆有软垫的家具的怀抱之中，并得到它温情脉脉的抚摸时，觉得自己开始了一种使人陶醉的新生活，觉得自己占有了某种美妙的东西，觉得自己成了要人，并且得到了拯救。他看了看福雷斯蒂埃夫人，发现她的眼睛仍在盯着他看。 (查看原文) —— 引自第38页 -
他体内逐渐产生一种美妙的快感，这种快感是热乎乎的，从他的腹部传到脑中，然后又传到四肢，并扩散到全身。他感到舒服极了，从生活到思想、从肉体到灵魂都舒服极了。他逐渐产生说话的愿望，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让别人听他说话并得到别人的赞赏，像个微言大义的名人那样。 (查看原文) —— 引自第43页 -
他模糊地察觉自己想出了一些东西，也许可以口述出来，却不能用书面的形式表达出来，他觉得无能为力，心急如焚，重又站起身来，双手因出汗而变得潮湿，血液涌到太阳穴上。 (查看原文) —— 引自第57页 -
他的良心和诺曼底人的天性在驻军日常生活中被消磨光，他参与在非洲掠夺、非法牟利和尔虞我诈的勾当，在军队中盛行的荣誉感、好大喜功、爱国主义和士官中流传的任侠故事，还有军职带来的虚荣，熏染了他，他已经成了某种工具箱，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但是，其中压倒一切的是向上爬的欲望。 他每天晚上都要胡思乱想，现在又不知不觉地开始想人非非。他幻想自己交上了桃花运，立刻心想事成。他在街上遇到银行家或大贵族的女儿，跟她一见钟情，与她喜结良缘。 火车刺耳的汽笛声使他从幻想中惊醒。一辆火车头从隧道中出来，没挂车厢，犹如一只大兔子从洞中窜出，在铁轨上快速行驶，向停车场驶去。 于是，他的脑中又像往常那样产生甜蜜而又模糊的希望。他随手向黑夜送去一个飞吻，这是对他期待中的女人的爱情之吻，是对他觊觎的财富的欲望之吻。…… (查看原文) —— 引自第59页 -
她继续抽着烟，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他仍然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话来感谢她，只觉得待在她身边十分高兴，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并因刚开始建立的这种亲密关系而感受到肉体上的愉悦。他觉得她周围的一切都是她身体的一个部分，连被书籍遮盖的墙壁也是如此。椅子、家具和带有烟草味的空气都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某种特殊的幽香和迷人的气息。 (查看原文) —— 引自第69页 -
他熟悉了剧院的后台和政治的内幕、政界要人官邸的前厅和参议院的走廊、政府各部办公室职员自命不凡的面孔和睡眼惺松的门房的愁眉苦脸。 他交往有部长、门房、将军、警察、亲王、权杆儿、妓女、大使、主教、皮条客、外国阔佬、社交界人士、赌博老千、出租马车夫、咖啡馆堂倌等，他跟这些人保持经常的联系，成了他们的朋友，既跟他们休戚相关，又对他们无动于衷。他对这些人都十分尊重，用同样的标准来衡量他们，用同样的目光来看待他们，因为这些人他天天看到，时刻看到，眼前的人换了一个，他脑子却来不及转过来，同时还因为他和他们谈的事情都跟他的工作有关。他觉得自己像个品酒师，依次品尝了所有的葡萄酒，最后连玛戈堡葡萄酒和阿尔让特伊葡萄酒也分不清了。 不久之后，他成了一名出色的记者，消息可靠，机变狡黠，报道迅速，目光敏锐，用对编辑的良莠了如指掌的瓦尔特老头的话来说，他是报馆的真正栋梁。 (查看原文) —— 引自第98页 -
这时，大家都在巧妙地暗示，在用词语揭开面纱，犹如撩起裙子，说话时狡猾无比，既胆大包天，又伪装巧妙，表面正经，实则下流。句子展现的是赤裸的形象，使用的却是遮羞的词语，使人在刹那间看到和想到说不出口的所有事情，使社交界人士能体验一种神秘而美妙的爱情，能在思想中进行肉体接触，用撩人的话表达出搂抱时难于启齿的秘密。这时端来了烧烤，即两边配有鹤鹑的竹鸡，后又端来豌豆，接着是肥鹅肝酱，同时还有叶子呈锯齿形的生菜，放在脸盆那样大的沙拉盘里如同青苔。他们吃了这些菜却不知道其中的滋味，因为他们一心在想他们谈论的事情，沉浸在爱情的氛围之中。 现在，两个女人都说得十分露骨，德·马雷尔夫人说话大胆而又自然，句句都在挑逗；福雷斯蒂埃夫人含蓄而又迷人，语调、声音、微笑和举止都羞羞答答，仿佛要使她嘴里说出的百无禁忌的话变得婉转，实际上却使这些话变得更加直言不讳。 (查看原文) —— 引自第112页 -
临走时，她微笑着说道： “嗯！一个人处于你这种状况，要是发现口袋里还有忘记用掉的钱，发现里面掉进了一个硬币，那就有意思了。” 他肯定地回答道： “啊！那当然啰。” …… 他迈着大步往回走，心里在想明天要想出什么办法才能混过去。他打开房门，在背心的口袋里找火柴，却摸到一个硬币，十分惊讶。 他点好灯，立刻把硬币拿出来看。是一枚二十法郎的金路易！ 他傻眼了，开始思考起来。 他翻来覆去地察看金币，心里想它怎么会意想不到地出现在他的口袋里。它是不可能从天上掉进去的。 突然，他猜到了，怒不可遏。确实，他的情妇刚才谈到掉进口袋里的硬币，说人在穷困的时候会遇到这种情况。这钱是她给的。真丢脸！ 他气愤地骂道：“好！后天我来接待她！到时候要她好看！” 他上床睡觉时十分生气，感到受了侮辱。 (查看原文) —— 引自第140页 -
他没有回答，装出看不起的样子，不屑跟这个坏女人说话以免败坏自己的名声。 她笑了起来，笑得像疯子一样，并且说道：“你难道真的变成了哑巴？也许是这位夫人把你的舌头给咬掉了？” 他火冒三丈，气呼呼地说道： “是谁让你说话的？你给我滚开，否则我就叫人把你抓起来。”她两眼冒火，挺起胸脯骂道： “啊！是这样！你去叫人呀，不要脸的东西！你跟一个女人睡过觉，见了面至少要打个招呼。今天你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就不认识我了，真是不讲道理。刚才我在你身边走过，你只要跟我打个招呼，我就不会来打扰你。但你架子十足，那你就等着，我 长回休如会找你算账的！啊！我遇到你，你连个招呼也不打……” 她还要没完没了地骂下去，但德·马雷尔夫人已打开包厢的门，跑了出去，穿过人群，发疯似的寻找出口。 (查看原文) —— 引自第145页 -
她没有显出惊讶的样子，也没有显得不快或高兴。她仍然若无其事地微笑着，平静地回答道： “哦！您还是可以来的。谁爱我都不会长久。” 跟这句话相比，他对她说话的语调更加意外，就问道： “为什么？” “因为这是白费力气，我会立刻让人明白。您要是早点把自己的担心告诉我，我就会让您放心，并让您尽量早些来这儿。” 他用哀婉动人的声音大声说道： “人要是这样，就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她朝他转过身来： “亲爱的朋友，在我看来，一个恋爱的男人不能算是活人。他会变得愚蠢，不但愚蠢，而且危险。如果有人爱上了我，或者自以为爱上了我，我就不再跟他们保持密切的关系，因为他们首先使我厌烦，其次是因为我觉得他们像疯狗一样不可靠，随时都会发疯。因此，我对他们进行精神上的检疫隔离，直到他们痊愈。请您别忘记这点。我清楚地知道，你们的爱情就像一种食欲，而我的爱情恰恰相反，是一种……一种……心灵的沟通，而男人们是不相信这一点的。对于爱情，你们是只知其表，而我却知其实质。但是……请您正面看着我……” 她不再微笑，脸色平静而又冷淡，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说出： “我绝不会，永远不会成为您的情妇，您要知道。因此，如果您非要实现这种欲望，那就不仅白费力气，而且十分有害……现在……话已经说清楚了……那就让我们交个朋友，成为好朋友，而且是赤诚相见的真正朋友，您说好吗？” 他知道她的话犹如终审判决，任何努力都不会有丝毫结果。因此，他立即做出决定。他很高兴能在生活中有她这样一位同盟者，向她伸出了双手： “我听候您的吩附，夫人。” 她从声音中听出了他的诚意，也伸出了双手。 他依次吻了她的双手，然后拾起头，直爽地说道：“唉，我以前要是遇到像您这样的女人，就会高兴地娶她为妻！” 这次她感动了，因为女人们爱听说到她们心... (查看原文) —— 引自第153页 -
在此之前，这个职务由编辑部秘书布瓦勒纳尔先生担任。此人是老记者，为人正派，办事认真，像小职员那样谨小慎微。三十年来，他在十一家报馆里当过编辑部秘书，但办事的方式和观察事物的方式没有丝毫改变。他离开一个编辑部来到另一个编辑部，如同换个饭店吃饭，几乎没有发现菜肴的味道并非完全相同。他对政治主张和宗教信仰感到陌生。他不论在哪家报馆工作都忠心耿耿，而且办事内行，经验丰富。他工作时像瞎子那样视而不见，像聋子那样听而不闻，像哑巴那样默无一言。但是，他格守职业道德，对于从职业角度来看是不正派、不合法和不正确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去干的。 瓦尔特先生欣赏他，但还是常常希望由另一个人来负责社会新闻栏，因为用他的话来说，这个专栏是报纸的脊髓。通过这个专栏，报纸可以发表新闻，散布谣言，并对公众和公债产生影响。在两次社交界晚会的报道之间，要善于不动声色地塞进重要的东西，并且要暗示而不是明言。必须用言外之意使人猜出你想说的意思，用辟谣的方法使谣言得以证实，或者用证实的方法使宣布的事实无人相信。在社会新闻栏中，必须使每个人每天都能在其中至少找到一行他感兴趣的文字，这样所有的人都会来看这个专栏。总之，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各个阶层和各行各业，巴黎和外省、军队和画家、教士和大学、法官和交际花，都必须考虑到。 领导这个专栏和指挥记者组的人，应该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时刻严阵以待，并且要疑神疑鬼、深谋远虑、老奸巨猾、机警灵活、诡计多端，同时具有正确无误的嗅觉，能一眼看出伪造的新闻，能判断出什么事该讲，什么事该瞒，能猜出什么新闻会对公众产生影响，而在报道这条新闻时，他应该设法扩大其影响。 布瓦勒纳尔先生长期在报界工作，但不够沉着和灵活，特别是缺乏天生的狡诈，而这正是猜出老板每天的心思所必需的本领。 杜洛瓦将会把这个工作做得尽善尽美，他会大大加强报纸的编辑力量，用诺尔贝·德·瓦雷纳... (查看原文) —— 引自第161页 -
晚餐的饭菜十分平常，但吃得倒很快活。在这种晚餐上，大家无所不谈，但又仿佛什么也没说。杜洛瓦的一边坐着老板的长女，即丑陋的萝丝小姐，另一边坐着德·马雷尔夫人。夫人虽说神态自然，说话也像平时那样风趣，但杜洛瓦坐在她旁边仍有点局促。开始时他心神不定，十分拘束，犹豫不决，就像走了调的乐师。但到后来，他逐渐定下心来。他们的目光不断相遇，互相询问，他们眉来眼去，亲密得令人肉麻，就像过去一样。 突然，他觉察到桌子底下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脚。他慢慢地把腿伸了过去，碰到了邻座的腿，但她并没有把腿缩回去。他们都没有说话，把脸转向坐在另一边的客人。 杜洛瓦的心怦怦直跳，把膝盖又靠过去一点。作为回答，对方也用膝盖轻轻地推了一下。这下他心里明白，他们已旧情复萌。 (查看原文) —— 引自第173页 -
这次决斗之后，杜洛瓦成为《法兰西生活报》首屈一指的专栏编辑之一。但是，他察觉要发现新的想法难于登天，就只好夸大其词，说什么世风日下，道德败坏，爱国热情衰退，法兰西的荣誉患了贫血症（他想到“贫血症”这个词，十分得意）。 (查看原文) —— 引自第214页 -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使她明白，他十分乐意娶她为妻。当然，在此时此地，面对朋友的遗体，他不能对她明说，但是，他觉得自已能想出模棱两可、转弯抹角却又十分得体的词句，这种词句含义隐晦，但能含蓄地说出你想说的话。 (查看原文) —— 引自第237页 -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双臂交叉在胸前，眼晴看着天空，脑子里乱精糟的，无法进行思考。他只是感到越来越恨，越来越气，男人知道女人在外面乱摘，心里都会有这种感觉。他第一次模糊地感到这种焦虑不安，即丈夫怀疑后的不安！总之，他嫉妒了，为死者嫉妒，为福雷斯蒂埃嫉妒！以奇特的方式嫉妒，嫉妒得令人伤心，这种嫉妒里突然增加了对玛德莱娜的恨。既然她欺骗了前夫，他又怎么能相信她呢？ 然而，他的思想逐渐平静下来。他竭力克制自己的痛苦，想道：“所有的女人都是妓女，对她们应该利用，而不能有任何付出。” 他心中的痛苦到了嘴里，变为轻蔑和厌恶的话语。但是，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他心里不断想道：“世界属于强者。我应该鹤立鸡群。” (查看原文) —— 引自第298页 -
他一面走一面搓着双手，心里非常高兴，高兴自己在各方面都取得了成功。这是能干的男人在取得成功后的窃喜。这种妙趣鞋的喜悦，产生于虚荣和肉欲的满足，来自女人的百般柔情。 (查看原文) —— 引自第309页 -
一年以来，她就这样斗争着，每日每晚都想摆脱这种越来越清晰的念头，忘掉他的形象，但他的形象不断出现在她的梦中，仿佛附在她的身上，使地夜里不得安眠。她觉得自己已被相获，犹如网中的野兽，然后被捆绑起来，被扔到这个男人的怀里，这个男人战胜和征服她的武器，是他嘴唇上的胡子和眼晴里的色彩。 现在，她在这座教堂里，待在天主的身边，却感到比在家里时还要软弱无力、不知所措。她无法祈祷，心里只想着他。她看到他走开就难受。但她仍在绝望地挣扎，拼命地抵抗，用全部的精神力量来呼救。她真想一死了之，而不愿这样堕落下去，因为她从未失足过。她杂乱无章地低声说出祈求的话语，但她仍在倾听在穹顶下逐渐远去的乔治的脚步声。 她知道已经完了，斗争也没用！但她还不想屈服。她突然神经紧张起来，这种紧张会使女人心跳加快，大喊大叫，身子蜷曲，倒在地上。她四肢颤抖，清楚地感到自己会倒在地上，在跪凳之间打滚，发出阵阵尖叫。 (查看原文) —— 引自第338页 -
《法兰西生活报》跟当局有着众所周知的关系，所以地位大大提高。它在各家大报之前发表政治新闻，用转弯抹角的方式说出它的部长朋友们的意图。巴黎和外省的各家报纸都从该报获取信息。大家都引用它的文章，对它望而生畏，开始对它肃然起敬。它不再一伙政治投机者不可靠的喉舌，而是内阁公开的机关报。拉罗舍蒂厄是该报的灵魂，杜·洛瓦则是其传声筒。瓦尔特老头是默无一言的国民议会议员和花言巧语的社长，善于隐藏在幕后，据说在暗中从事摩洛哥铜矿的一笔大买卖。 玛德莱娜的沙龙已成为影响巨大的中心，每星期都有好几位内阁成员来此聚会。内阁总理也在她家吃过两次晚饭。以前，政治家的妻子都不大愿意踏进她家的大门，现在，她们都以做她的朋友为荣，去她家的次数要比她去她们家的次数来得多。 在她家里，外交部长简直就像主人。他什么时候都会来，来时带着电报、情报和消息，对这家的丈夫或妻子进行口述，仿佛他们都是他的秘书。 部长走后，只剩下杜·洛瓦和玛德莱娜两人。这时，他就发起火来，声音里威胁恫吓，言辞中含沙射影，抨击这平庸的新贵盛气凌人的态度。 但是，她总是轻蔑地耸了耸肩，并且说：“那你就像他一样当上部长，你也可以趾高气扬。但在没有当上的时候，你就免开尊口。” 他捻着小胡子，对她侧目相视。 “别人还不知道我的本事，”他说道，“有朝一日他们也许会知道。” 她用充满哲理的话回答道： “日久自明。” (查看原文) —— 引自第352页 -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竟会这样。她竭力用纯真的优雅和雅气的爱情来引诱他，但在她这种年龄，这样做显得滑稽可笑。她以崩品行端正，心地纯洁，从未动过情，对淫荡的事一无所知。现在，这个端庄的女人却突然发生了变化。她那四十岁左右的平静生活，仿佛是平淡的夏天之后的凄凉秋天，又像是萧飒的春天，开的全是纤弱的小花，还有开不出花的蓓蕾。这是少女般的奇特爱情，虽然姗姗来迟，却热烈而又天真。她会突然冲动起来，像十六岁的少女那样低声叫喊，说出令人难受的甜言蜜语，做出宛如少女却像老妇的媚态。她一天要给他写十封信，写得傻里傻气、疯疯癫癫，文笔古怪，既富有诗意，又滑稽可笑，还像印第安人那样喜欢用飞禽走普的名称。 (查看原文) —— 引自第358页
作者: [法]莫泊桑
isbn: 7020087205
书名: 漂亮朋友
页数: 361
译者: 张冠尧
定价: 20.00元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年: 2012-1
装帧: 平装
出品方: 99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