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的行囊》的原文摘录

  • 我痛恨仪式。小时,我痛恨教堂;后来,我痛恨军校;再后来我痛恨军队。1967年3月,在撤军回国前的最后一天,军长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对我说,我是他见过的最差劲的兵。这一点儿也不奇怪我不喜欢仪式。在我看来,所有的仪式都跟巫术差不了多少,虽然也许并不都是又唱又跳。而现在,我坐在万尊佛和数干名也许即将成佛的人中间,向十方神灵祷告,乞求法会得到佑护。我后来听说,佛堂里挤进了三千人,门外还站了一千多。我猜想所有的仪式目的都在于此:聚集更多的参与者,让众人形成一种集体归属感。而我一旦意识到自己成了集体的一部分,就立刻生起夺路而逃的念头——这一定是我前世的业障。 (查看原文)
    昆仑山上一棵草 1回复 7赞 2021-01-12 22:03:05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不立文字
  • 有人问弘忍,为什么学佛不在城邑聚落,要在山居,他回答说: 大厦之材,本出幽谷,不向人间有也。以远离人故,不被刀斧损斫,一一长成大物,后乃堪为栋梁之用。故知栖神幽谷,远避嚣尘,养性山中,长辞俗事,目前无物,心自安宁。从此道树花开,禅林果出也。 (查看原文)
    透明光 4赞 2012-05-18 21:08:41
    —— 引自第205页
  • 佛家敲钟,每次一百零八下。通常先是快七慢八,然后轻敲二十下,如是者重复三遍,最后以三下重击作为结束。一百零八之数一般被解释为人生所受的一百零八种苦:每一响钟声代表了四方(东、南、西、北)三界(欲界、色界和无色界)之中分别在过去、现在和未来所受的三毒(贪、嗔、痴)之苦——四乘以三乘以三乘以三,得一百零八。它们是众生沉迷的苦海之中敲响的解脱之音。 (查看原文)
    1赞 2019-11-24 17:49:01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不立文字
  • 净土宗的佛教徒认为,阿弥陀佛驻世讲法之世,世间万物,日月星辰,山川草木,走兽飞禽,一切皆与佛法产生共鸣,皆能照见世间苦、空、无常、无我的本质。今天的人们则因为语言而产生分别心,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世间万物的一部分。分别心令我们变得如此贫乏。 (查看原文)
    2019-11-24 17:59:56
    —— 引自章节:第一章 不立文字
  • 有人曾经向一位西藏上师请教获得证悟的方便法门。他给出的答案是:离开你自己的国家。做一个外国人可以使你有机会重新审视你自己的文化中习以为常或引以为傲的东西,并选择一些新鲜的、不那么消磨意志的事物来搭建自己的生活。我选择了中国古诗和佛经、乌龙茶,还有午睡——都是些明显无害的东西。 (查看原文)
    桃花流锦江色 4回复 9赞 2011-05-17 22:48:21
    —— 引自第199页
  • 入寂之前,慧能给弟子留下的最后遗言是: 汝等好住,今共汝别。吾去以后,莫作世情悲泣而受人吊问、钱帛,着孝衣,即非圣法,非我弟子。如吾在日一种。一时端坐,但无动无静,无生无灭,无去无来,无是无非,无住无往,坦然寂静,即是大道。吾去以后,但依法修行,共吾在日一种。吾若在世,汝违教法,吾住无益。(引自杨曾文校写《敦煌新本六祖坛经》) (查看原文)
    透明光 1赞 2012-05-19 18:12:20
    —— 引自第298页
  • 般若,指的是“超越知识的”,没有被知识或者分别心所污染的本心——相当于吃下善恶果之前的亚当、夏娃。简单地说,般若的意思是“智慧”。再加上“波罗蜜多”,意思就变成“无上的智慧”或者“完美的智慧”。获得这种智慧能令人看见事物的本来面目,看见自我的存在原是空,是心中生起的幻境。 (查看原文)
    楠小唄 1赞 2012-07-05 10:47:11
    —— 引自第7页
  • 禅不是领悟的对象,而是领悟的方法。你不可能从经卷中找到它,因为它就在你心里,这一点从未发生过改变。 (查看原文)
    whitejasmine 1赞 2012-08-06 09:24:19
    —— 引自第128页
  • 一时端坐,但无动无静,无生无灭,无去无来,无是无非,无住无往,坦然寂静,即是大道。 (查看原文)
    whitejasmine 1赞 2012-08-06 09:25:48
    —— 引自第298页
  • 整个柏林寺就在这钟鼓声中有条不紊地运行着:起床、坐香、诵经、用斋、劳作、就寝,一切依钟板号令而。如果愿意,你可以在这里走完一生,不必说一个字。这是一个存在于语言之外的世界。 (查看原文)
    亦亦亿伊 1赞 2018-08-03 15:30:42
    —— 引自第105页
  • 我在小公园里遇见他时,他已经流浪了二十多年。他说自己将一直这样生活,直到死去。“也许眼前这座丛林和菲律宾的没什么不同。当流浪汉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你不同一辈子做那些毫无意义的工作,最后死在一间饼干盒一样的房子里。不过,当初我根本就不应该从“猴人”的丛林里离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说,“如果你也找到了你的“猴人”,别再犯和我同样的错误。” (查看原文)
    亦亦亿伊 1回复 1赞 2018-08-04 16:46:33
    —— 引自第335页
  • 我们沿着昨天的来时路开出了台怀镇,一路上山,接近山口的时候,又开始碰到结冰路面,这时司机打开了车上的一个电子装置,里面传出“南无阿弥陀佛”的诵经声。过了结冰路面,他又立刻关掉了南无阿弥陀佛,显然是不愿意浪费佛祖的保佑。到了山口,我们拐上一条盆路,沿着山脊向西开去。 (查看原文)
    2019-11-28 19:11:47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无山
  • 对于那些希望超越教法的字面含义,进入真正领悟的修行者来说,独处是必不可少的。在中国,所有选择隐居修行的人,其目的都不是抛弃其他人,而是通过隐居修行来获得救助他人的方法和能カ自助,而后能助人。在过去两千年里,五台山的冰天雪地比中国其他任何山峰都更受修行者欢迎,这当然并不是因为它的风景格外宜人,而是因为它能带给修行者强大的力量。 (查看原文)
    2019-11-29 12:56:24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无山
  • 修禅如同做研究,研究此时此地,研究五蕴十二处十八界,研究心“每一念都是修行”“并不是非要看书オ能学佛。一念即佛。思考空和有。研究这些就是修禅。喝茶也是修禅,吃饭也是修禅。禅是一切修行的基础。” (查看原文)
    2019-11-30 16:45:00
    —— 引自章节:第三章 无山
  • 古代汉语里,“寺”的原义是指官方机构。公元67年,第一批来到中国的僧人就被安置在负责接待外来使节的鸿胪寺里。 那时候,外国人是不许在中国的城市中过夜的,因此,鸿胪寺设在城门外。当来华的僧人数量越来越多,原来的政府机构便搬到了别处,它原来所在的位置则留给了僧人们,并被改称为“白马寺”,用以纪念那些随僧侣而来的驮运经书的马匹。就这样,原本与佛教毫无关系的“寺”字,从此被用来指称佛教的道场。 (查看原文)
    2019-11-30 16:47:56
    —— 引自章节:第四章 无家
  • 修行解脱之道在于“戒定慧”三学。解脱来自智慧的培养和领悟,智慧须从定心中求得,而定心则依赖持戒守律——日常生活中一切行止都应遵循戒律的约束 (查看原文)
    2019-11-30 16:55:59
    —— 引自章节:第四章 无家
  • 在古代印度,佛教徒遵循“日中一食,过午不食”的传统。然而中国的气候比印度更为寒冷,需要更多的食物补充热量,因此中国的寺院除了午斋之外还有早饭,有的地方甚至还供应晚斋。为了符合“过午不食”的训诫,他们把晚饭称为“药石”,通常是午斋时留下的剩饭莱。我注意到,大多数年轻和尚都省去了这一顿。 (查看原文)
    2019-12-01 14:56:48
    —— 引自章节:第四章 无家
  • 禅堂是每一所禅宗寺院的心脏,而其他宗派的寺院则不一定会有禅堂。在汉传佛教的另一大宗派净土宗的寺院里,禅堂就被念佛堂所取代,僧人们主要的修行手段便是在念佛堂中念诵阿弥陀佛和观音菩萨的名号。如果有人要在净土宗寺院里打坐,他们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 禅宗道场柏林寺里不仅有禅堂,而且还不止一座,来此挂单的僧尼和居士都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进行禅修。禅七期间,每天的第一支香是九十分钟,然后逐节缩短,但不会少于三十分钟。一天下来,总共要坐满十一支香。最长的冬季禅七历时五个星期。而在平时,一般每天只在早、中、晚各有一次三十分钟的坐香,寺院里所有不需当值或外出的僧人都要求参加。毕竟,在禅宗寺院,禅堂是每个僧人存在的理由。 (查看原文)
    2019-12-01 14:59:04
    —— 引自章节:第四章 无家
  • 僧众入堂坐香时,必须衣着整齐,并且不许携带任何随身之物,包括念珠也不许。因为禅定的功夫在于完全息止心念,而即便是细微如手指动念珠的动作,也可能对自己和他人产生干扰。 (查看原文)
    2019-12-01 15:01:52
    —— 引自章节:第四章 无家
  • “文革”以后,政府发布命令,宣布所有被学校、工厂或者政府机关占用的寺院一律归还给佛教界。 另外,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寺庙都归还了,毕竟现在的情况是庙多僧少。所以,有些具备文物价值或者艺术价值的寺庙,还有一些坐落在风景区里的寺庙,就被移交给了当地政府的文化局、旅游局,还有林业局。 现在伊斯兰教的清真寺、基督教和天主教教堂,产权都归它们各自所属的宗教协会所有,住在里面的神职人员并不能获得产权。佛教徒和道教徒的情况不同,虽然也有佛教协会和道教协会,但协会对各自教派目前使用的寺院和道观没有任何产权。每座寺院、尼庵或道观都是独自存在的,而常住的僧伽或者个体的僧人也没有产权——这其实是有原因的。 比方说,柏林寺的僧人在“文革”期间都被还了俗,而“文革”结束之后进入柏林寺的僧人是另外一批,传承上没有连续性。寺院也从来没有办过产权登记手续。所以现在即使有人跑来霸占了柏林寺,我们也找不到法律依据去跟他打官司。 尽管中国的寺院和尼庵尚处于法律的灰色地带,但中国人早就学会了在灰色地带生存,他们培养出高超的生存技巧,并乐此不疲。中国文化的许多方面甚至就是以模糊性为基础而建立,而且至今依然如此。模糊性使得这个国家的法律在今天依然敌不过“关系”。众多从未清晰界定过产权的寺院就这样复兴了,并且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查看原文)
    2019-12-01 15:03:05
    —— 引自章节:第四章 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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