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节

自然应是连续的，这一要求在体系和方法中，并不采取完全相同的形式。对分类学家来说，连续性只由能被特性清楚地辨别的不同区域的无裂缝的并置所组成；一个连续不断的价值渐变，是足够的了，被选为特性的那个结构，在整个物种领域中，能获取这一渐变；从这个原则出发，显而易见的将是，所有这些价值都被真实存在物所占据，即使人们还尚未认识它们，“体系表示了植物，甚至那些它所没有提及的植物，这是目录的列举所从未能做到的”。在这一并置的连续性上面，目录并不只是任意的约定；目录会符合（如果目录被适当地制定的话）种种区域，这些区域清楚地存在于自然的这一连续层面上；它们将是些比个体要宽广但与个体一样真实的区域。
“固定论”满足于在永久不变的图表中对大自然的存在物进行分类，而“进化论”则相信大自然的远古历史，相信所有存在物在连续性历史中的深远的推进。种和属这一网络的好恶空隙的协同性，以及干扰这一网络的事件系列在同一个层面上都属于同一个认识论基础，从这个基础出发，自然史这样的知识在古典时代才有可能。它们并不是两种领悟大自然的方式，并不是因为深深植根于比任何科学都更为古老和更基本的哲学取向而完全相对立；它们是在那个限定了古典时代的大自然的知识的考古学网络中所同时提出的两个要求。但是，这两个要求是相互补充的。因而，它们是不可还原的、时间系列是不能被整合进存在物的渐变中心。大自然的年代并不规定存在物的内在时间和它们的连续性；大自然的年代只是口述了种种坏天气，这些坏天气不停地驱散、摧毁、搅乱、分隔和结合存在物。在古典思想中，不存在并且甚至也不可能有对进化论或变化说的怀疑。这是因为时间从未被视作生物在其内部结构中的发展原则，时间只被视作生物所生活的外部空间中发生的大变革的可能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