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12-0814
他们被称为犯人,而勃然大怒的法律——就像那样爆炸开来的炮弹——随之降临在他们身上,这就是一种跨越重洋,无从理解的神秘。 引自第21页 他们正在慢慢地死掉,很显然。他们不是敌人,不是犯人,也不是尘世活人——只是一些黑色的、疾病与饥荒的影子,横七竖八地躺在绿色的幽暗中。凭着一纸时间合同的所有合法性,他们被从所有海岸的深处带出来,丢在水土不服的环境中,吃着无法适应的食物,直到生起病来,干不动了,才被允许爬去休息。这些垂死的人形像空气一样自由了——也几乎像空气一样瘦薄。 引自第22页
据他自称,他们正在修缮道路。我又磕磕盼盼地向前走了三英里,不能说见到过什么道路,或是任何修缮,倒是看见一具中年黑人的尸体仆倒在路上,额头上露着一个弹孔,或许,这也算是某种一劳永逸的教化。 引自第27页 你们知道,我讨厌、痛恨并受不了任何谎言,并不是因为我比你们其他人更加正直,而是因为它令我害怕。在谎言之中,有一种死尸的腐臭,有一股死亡的气息——那正是世上所令我恨恶的东西,也是我想要忘掉的东西。它使我痛苦又恶心,就像含着一口腐烂的东西。 引自第36页 ......不,这是不可能的;任何既定时期的某个人的存在,要想把他的生命感觉——那些构成他的真实、它的含义、它微妙而深刻的实质的东西——传达出来,都是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活着,就像做梦——孤零零...... 引自第37页 “那野兽真是命好,”他说,“不过在这片荒野上,你只能对畜生这样讲。没有人——你理解我吗?——没有人可以靠命好活着。” 引自第39页 它已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到这里——来看看那我能做些什么。不,我不喜欢工作。我宁愿四处闲逛,想想找点儿什么乐子。我不喜欢工作——没人会喜欢——但是我喜欢工作里面的东西,那种让你找到你自己的机会。没有其他人会了解的、你自己一个人的现实——那是你自己的,不是别人的。他们只能够看它表演,却永远不能说出它真正的含义。 引自第39页 水域在我们面前打开,又在身后关闭,好像那些已经路过的丛林轻松地跨过水面,把我们的退路拦断了。我们在那颗黑暗的心脏中越扎越深。那里格外寂静。 引自第49页 人的心智是全能的——所有东西都在里面,所有的过去,所有的未来。那里面究竟包含着什么呢?欢乐、恐惧、忧伤、忠诚、英勇、愤怒——谁能说的上来?——但真相——从时间的斗篷上剥离出来的真相。让傻瓜被惊得目瞪口呆吧,被吓得心惊胆战吧——真正的人类是理解它的,看见它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引自第50页 可能是什么产生的抑制呢?是迷信、厌恶、耐心、恐惧还是某种原始的崇拜?没有什么恐惧能对抗得过饥饿,没有什么耐心能把饥饿消磨掉,在饥饿存在的地方,厌恶就不会存在。而至于迷信、信仰和或许会被你叫做原则的东西,它们连风中的麦糠都不如。你应该知道,徘徊不走的饥饿的暴行,它是让人恼火的折磨,它染黑了你的思绪,是忧郁而且挥之不去的狂暴。 引自第58页 尽管那声音听上去出乎意外、野蛮而且暴力,但是它让我不可抑制的感受到一种悲伤。不知为何,瞥见汽艇竟让那些野蛮人充满了不可遏制的痛苦。如果有危险的话,我思来想去,危险也是来自我们的靠近,它让一种极大的人类感情释放了出来。甚至极端的痛苦最终也是要在暴力中找到出口的,不过在更通常时候痛苦释放的形式是默然。 引自第60页 我们必须帮助她们留在她们自己的美丽世界里,以免我们自己的变得更坏。 引自第67页 他为我掌舵——我不得不照顾他,我担心他的不足,并且因此缔结起了微妙的纽带。这种纽带,只有当它忽然断了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它的存在。 引自第71页 年轻的光辉包裹着他五彩斑斓的破衣烂衫,他的贫困、孤单和毫无用处的漫游的绝对孤寂。数个月——数年——他的生命危在旦夕。他就那样英勇地活着,轻率地活着,仅仅凭年轻和无知的勇敢就看上去一副完全不可摧毁的样子。我竟然被引诱地生出了钦佩的感情——像是嫉妒。那种魅力催促着他向前,保护着他不受伤。他对这荒野除了活下去和走下去显然没有更多的要求。他的需要就是活下去,并且在可能的极大的风险和极度的贫困中继续向前。如果绝对纯正的、不计较而且不切实际的冒险精神曾经统治过一个人类的话,那就是这个打着补丁的年轻人了。我几乎嫉妒他会拥有这样虔诚而且清澈的火焰。 引自第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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