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范》中的决事规则及应用
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汝则从,龟从,筮从,卿士从,庶民从,是之谓大同。身其康彊,子孙其逢吉。 汝则从,龟从,筮从,卿士逆,庶民逆,吉。卿士从,龟从,筮从,汝则逆,庶民逆,吉。庶民从,龟从,筮从,汝则逆,卿士逆,吉。汝则从,龟从,筮逆,卿士逆,庶民逆,作内吉,作外凶。 引自第135页 这是《洪范》中的第七条决事规则。我们来翻译一下,把“卿士”翻译为贵族,把“庶人”翻译为平民:
1. 君主同意,贵族同意,平民同意,占卜结果好,全票通过,没有什么好说的;
2. 君主同意,占卜结果好,即使贵族和平民都不同意,也可以通过;
3. 贵族同意,占卜结果好,即使君主和平民都不同意,也可以通过;
4. 平民同意,占卜结果好,即使君主和贵族都不同意,也可以通过。以上三条是说只要占卜结果好且得到了任一阶级支持,就可以通过;
5. 君主同意,占卜结果矛盾,贵族和平民都不同意,可以处理内部事务,不能处理外部事务。
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让我们来看书中的一个例子吧!《大诰》里正好有一个例子:
已,予惟小子,若涉渊水,予惟往求朕攸济。 敷贲。 敷,前人受命,兹不忘大功。予不敢闭于天降威。用宁王遗我大宝龟,绍天明。 即命曰,有大艰于西土,西土人亦不静。越兹蠢。殷小腆诞敢纪其叙。天降威,知我国有疵,民不康。曰予复,反鄙我周邦。今蠢,今翼日,民献有十夫予翼,以于敉宁武图功。我有大事,休。 朕卜并吉,肆予告我友邦君,越尹氏庶士御事曰,予得吉卜,予惟以尔庶邦于伐殷逋播臣。 尔庶邦君越庶士御事,罔不反曰,艰大,民不静。亦惟在王宫邦君室越予小子考翼,不可征,王害不违卜。 引自第148页 以我的理解,这里应该适用于第二种情况:君主同意,占卜结果好,可以直接通过。当然这里的君主是周公。所以按照《洪范》的程序,确实不用考虑卿士(或贵族)的意见。
而且用《洪范》来考察《大诰》一篇,是不是牵强呢?应该不是。在曾运乾的《正读》第一四九页的注中提到:“洪范,汝若有大疑,谋及卜筮。”所以占卜这个行为在曾运乾看来本来就是在《洪范》的范围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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