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2
闻夕felicity (此时正是修行时)
读过 地下2
高桥君在研究生院就读期间同来信州大学松本部校区演讲的麻原彰晃接触交谈,随后在井上嘉浩劝诱下入教。后来由于研究活动太忙而从教团中消极退出,但还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现世”集中精力学习,于是重新入教,成为出家信徒。那是松本沙林事件发生前的九四年五月的事。 在教团中属科学技术省,在村井秀夫手下工作。麻原彰晃直接命令他开发电脑的“地震预告软件”,如此辛苦开发的软件所出数据直接预告了阪神大地震的发生,受到表扬:“干得好!” 说话思路十分清晰,富于逻辑性——这或许可以说是奥姆真理教信徒(原信徒)的共同特征——逻辑讲不通便不能认同。而若逻辑讲得通,便积极接受。看上去他有不少那种认真表现。不错,以那样的眼光看周围事物,“现世”也许是充满混乱和难以忍受的场所。就他而言,正因为逻辑思维能力出类拔萃,所以他似乎愈发陷入“意义的语言化”这种在某种意义上没有出口的、宏观与微观犬牙交错的个人循式之中。 现在进了一家测量方面的公司,普普通通做事,普普通通生活。但他说仍在拼命思考奥姆真理教是什么。因此,只要有时间,至今仍去审判奥姆真理教相关者的法庭旁听。 大学时代参加美术部,方方面面很活跃。但在自己心中,我想乖离感是相当强烈的。就是说,到外面进行外向型活动的自己和内在的自己是分离的。不错,参加活动时很开朗很热心,朋友也交了很多。可是一旦回到自己房间,整个人就一下子陷入极其孤独的世界中。而且,能够同自己共同拥有那样世界的朋友四周一个也没有。 上大学后,想和社会画一条线活下去的心情在我身上强烈起来,即所谓“暂缓履行”(moratorium)之人。我们这代人是在日本变得富裕的时代长大的,具有从那里观望社会的意识。而且,我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了那里的“成年人社会”,感觉上好像扭曲得不成样子。这样,我就开始思考:有没有同那个不一样的另一种生存方式、看待世界的方式呢?大学时代是有相当多的自由时间的,使得那种意念在脑袋里迅速膨胀起来。 年轻时那种事是有的吧?自己脑袋里想得天花乱坠,而一旦落到自己实际生活这个现实层面上,看到的就全都是自己笨拙的真相。那种类似焦躁感的东西,我想在我身上是顽强存在的。 为了从那种焦躁状况中挣脱或站立起来,我当时把脑袋扎进了很多方面。千方百计想从哪里获取自己生存活力那样的东西。有现世生活上的苦闷,有对现实社会矛盾的疑问。为了从中摆脱出来,我以自己的方式描绘了理想社会图像。正因如此,才被标榜与自己一拍即合的理想社会的宗教团体巧妙拉了过去。 说起奥姆问题,往往马上提起类似亲子关系别扭啦倾轧啦那样的话题,可我想问题没有那么简单。现实性挫折、家庭不和等等或许的确是奥姆吸引人的一个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恐怕莫如说是我们大家都怀有的对于世界矫枉过正的末世式感情那样的东西。如果着眼于我们整个人类、所有日本人都普通感觉到的事,作为很多人被奥姆吸引过去的原因的家庭不和等问题就不至于等闲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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