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133/142/

每年的九月到十月，是馴鹿發情交配的季節。這種時候，公鹿為了爭偶常常發生激鬥，為了防止它們相互頂傷，要把公鹿的角尖鋸掉，有的公鹿還要被戴上籠頭。以前這些事情都死伊萬和哈謝做的，現在則由達西和拉吉米來完成了。一般來説，除了種公鹿，其他的公鹿都要進行閹割。我最怕聽閹割公鹿的它們發出的凄慘的叫聲。那是閹割公鹿的方法很殘忍，把公鹿扳倒在地後，用一塊布包住它們的睾丸，然後再用木棒砸碎睾丸，這是被閹割的公鹿發出的叫聲能傳遍山谷。有的時候，被閹割的公鹿會死亡。我猜想它們不光光是因傷而死，也可能是氣絕身亡。一般來説，成年男人在閹割公鹿時總有些下不去手，我沒有想到，只有十三歲的拉吉米做起這活兒來卻是那麽的乾脆、利落。他説他從小就跟著父親學會了這門手藝，他用木棒砸公鹿的睾丸時，出手快，這樣它們就不會有那麽大的痛苦。而且，閹割完公鹿後，他會為它們吹奏木庫蓮，用琴聲安撫它們，使它們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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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吉米雖然平安歸來了，但他已經不是那個完整的拉吉米了。他在尋找我們的時候，有一天經過一片松樹林，盤旋的蘇軍飛機投下了兩顆炸彈，劇烈的爆炸聲使馬受了驚，它帶著拉吉米狂奔，把他顛得天昏地暗的。儅馬終於停下來的時候，拉吉米覺得馬鞍一片濕熱，一看，是一攤紫紅的鮮血。他的陰囊被撕裂，睾丸已經被顛簸碎了。那架飛機就像一隻凶惡的老鷹，而他的睾丸就像一對悶死在蛋殼中的鳥，還沒有來得及唱歌，就被它給叼走了。拉吉米說他明白自己已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