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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 纤细一线
如有任何雷同,主要来自人类经验与情感的共通性。引自 前言 走访希望的角落“危机”是个相对的字眼,每个人的情绪控温计设定方式都不一样。引自 第一章 借来的心我们其他人在担任义工时,都遵守一套六步骤的危机处理模式,包括跟来电者做诉诸以情的接触(检讨和辨识各种情绪),探讨当前的难题(通过开放式问句),把难题做一总结(建立共识),如果可能则提供解决方案,探讨外在资源(讨论处理技巧及转介给其他机构),就计划或行动达成协议(或安排后续的通话)。引自 第一章 借来的心沮丧就像显微镜, 把人的视野局限在一个晦暗、痛苦的意念上。 仿佛感官被堵塞,不再接收外界的讯息。 正常情况下, 充斥在生活中的那些不相干的感觉和无谓的念头, 全都消失了。引自 第二章 灵魂的暗夜“承诺”这回事很有趣;一般人都会遵守承诺,即使他因此得花费时间、承受尴尬或面对危险,即使明知自毁的计划会因承诺而受阻。人类得以生存至今,一部分仰仗协调和合作的能力。所以很多法律都以合约为基础,也就是写在纸上的承诺。老祖宗的生活以交换和互惠为核心,所以用合约来明确义务。人的行为可以根据合约进行预测之后,“承诺”揭露出一小部分未来的断片,这就减轻了我们一部分的焦虑。没有承诺,人生就永远摆脱不了惴惴不安。承诺让我们现在就可以解决部分未来的难题,控制未来,使未来显得不那么抽象、神秘、无法掌握。承诺代表信赖:我们把一部分预期中的快乐和幸福寄托于做出承诺的人,因此撕毁承诺必须受到惩罚和羞辱。所以我们要求来电者做出承诺,遵循的是一条古老的法则。引自 第二章 灵魂的暗夜沮丧就像显微镜,把人的视野局限在一个晦暗、痛苦的意念上。仿佛感官被堵塞,不再接收外界的讯息。正常情况下,充斥在生活中的那些不相干的感觉和无谓的念头,全都消失了。重新跟这些感觉连线,有时能暂时缓和悲伤,甚至使堵塞之处豁然畅通。引自 第二章 灵魂的暗夜我们总把救赎想成场面浩大的一幕戏,但沮丧中的人就靠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结攀附着生命,有时只需把结重新系好。引自 第二章 灵魂的暗夜死亡来临不会专挑你有空的日子。即使有约会,即使有新生儿,即使事情没做完,即使对所有他们丢下的人都构成最恶劣的时机,人还是非死不可。尚待履行的诺言救不了你。 引自 第二章 灵魂的暗夜有种关于自毁者的理论认为,因为小时候只有在蒙受严重伤害后才能获得食物和疼爱,所以成年以后她们不断伤害自己,因为潜意识中,她们把渴望得到的慈悲、保护、爱,跟伤害联系在一起。 引自 第三章 光明的灾难提醒接班的辅导员哪些人可能来电,就有可能事先做些准备,设计一套应对的策略。有时我们就像一组慢动作的接力赛跑。传递给下一个人的接力棒并不是实物,而是精力。引自 第三章 光明的灾难我们的演化速度不够快, 在一个人的有生之年根本看不出征兆, 但它仍以缓慢得无法觉察的速度推进。 天知道我们会变成什么。 我们似乎生存在两个世界的临界点上, 一边是化石,一边是现代。引自 第五章 金太阳,银月亮演化就像是一个在幕后操纵秘密社会的人,我们不自知地遵守它所有的法律规章。它的承诺是变化,它的座右铭是“随时做好准备”。 引自 第五章 金太阳,银月亮我们的焦虑倾向不懂得从渣滓中过滤真正要紧的事。每天都是焦虑的盛宴,心痛与痉挛走马灯般鱼贯而过。场合是否相关毫不重要,焦虑都照样来袭。引自 第五章 金太阳,银月亮面临可怕的困境和无名的焦虑,我们之中较脆弱的人可能会感到沮丧。在某种意义上,这是暂时的冬眠,身体有其节省能源的策略。引自 第五章 金太阳,银月亮我一直感到妙不可言的是这些扭转心灵的力量,虽然像冰河般古老而强大无比,却也能根据选择或情况调整,产生特立独行的个人。虽然我们很想以演化过程最可夸耀的终极成品自居,但在整个大创造计划中,我们人类毕竟只是初来乍到而已。恐龙称霸地球数百万年,我们却宣称它们是演化失败的产物。我们自己呢?我们的演化速度不够快,在一个人的有生之年根本看不出征兆,但它仍以缓慢得无法觉察的速度推进,在我们睡眠、玩耍、忧虑、学习、工作、做梦的时候。天知道我们会变成什么。我们似乎生存在两个世界的临界点上,一边是化石,一边是现代,难怪我们老觉得不平衡。引自 第五章 金太阳,银月亮七月的长昼喂饱了我们对光的饥渴,使位于前额的松果腺趋于饱和,我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健康活泼。细胞里沉默的声音命令我们:繁殖,现在就去!引自 第八章 黑暗之日五年前,我试用过百忧解,它正如预期能使我情绪高昂——说得具体点,它让我觉得比好更好——但最不可思议的是,它暂时改变了我的思维方式。有生以来头一遭,我可以做线性思考,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架构、计划、分析、解释、讲究务实与效率。如果我本来就是一个线性思考者,这么一来,必然更易于发挥我的天赋能力,使我的工作大有进展。但是心灵与物质的神秘搭配,造就我诗人般敏感的个性,百忧解会使我无法再用与生俱来的隐喻方式思考,无法再因物取譬,探讨乍看毫无关联的事物之间秘密的关系,像有一道铁栅栏隔断了我的想象,泉涌般的思绪倾注成静止的酒液。这过程非常机械化,所以我不觉得惊慌,整件事都毫无疑问。它不像灵感枯竭的感觉,也不像着手撰写新书前,等待灵感满溢的那种急切而烦躁、焦虑的着魔阶段,这完全跟自然状态不一样。它比较像是除夕晚会中途,有人走进派对现场,把所有灯光关掉,跳舞的人和乐师都停在原位,但不再演奏,也不再舞动。 服用百忧解,我可以写非常直接、简洁的句子,像这句一样,但每当我探索隐喻的世界,试图用文字照见生命中隐晦的事物,却总是一无所成。就像站在悬崖边缘,伸手摸索稀薄的空气——相对于随手一抓,就捞到一只老鹰,如果你知道老鹰就在那儿,知道能抓得到它,但现在却一片空空如也,怎能不迷惑呢?当然,对感官的运作增加一点认识也很有趣,但我不能这样过活而以为正常,所以我不再服用百忧解。而一旦停服,派对就像当初忽然静止般顿时又恢复了生气,空气中满是老鹰拍翼,我又回到熟悉的世界。引自 第八章 黑暗之日预防辅导员试图追溯的不是情绪,而是与具体事实有关的回忆,抽离出使一件事难以忘怀的感官细节,因为这才是大脑储存受伤记忆的正确方法。偶发事件往往造成心理障碍。引自 第九章 小心黑狗确实,未为酗酒或精神疾病所苦的艺术家实在不多。是否正如亚里士多德所坚持的,“天才必然掺杂着疯狂”?19世纪作曲家舒曼,一生在濒临自杀的低潮与登峰造极的亢奋之间摆荡,他是否需要靠掏空情绪、使人筋疲力尽的躁郁症,才能创造杰作?研究舒曼的专家从他的信件与病历中发现,他大部分作品是在躁症发作期间完成。例如,1839年他深感郁闷,创作了四首曲子;第二年,他乘躁症的狂澜,一口气创作了二十五首。他的天才的一大特征是两种状态下,他的作品都一样出色。虽然他在躁症阶段作品较多,但他完成的平庸之作与精彩杰作的比例,与郁症期间大致相同。唯一的差别是产量,躁郁症只带来更多精力,并非带来洞察力、激情、感觉的敏锐。 艺术天才需要高于一般的敏感、冒险意愿、冲动,以及世界正等着你提供你的展望、为世间万物增色的信心。凭着这份信念,你目光一转就能为柳树着色。并非每一个有创作力的人都有抑郁症、躁郁症或精神病。但三个国家对艺术家的研究显示,他们酗酒、精神分裂、抑郁症的发生率都远高于常人。究竟为什么像凡·高这样的一位艺术家,会在遗传里同时得到创造力与精神病的因子?它使人年纪轻轻就自杀,当然对生存没有帮助。中等的创造力或许有助于发现打猎与采集的新方法、组织同胞、预测危险、及早应变,对我们的祖先而言,这是一种有用甚至能救命的特质。太强的创造力虽能产生伟大的艺术作品,却不那么实用。所以导致酗酒与精神沮丧的倾向,或许只是创造力基因一种不良的副作用,不对只具有中等创造力的人造成损害,但会随着创造力增强,副作用造成的损害也会增强。即使如此,大多数艺术家没有这方面的毛病。引自 第九章 小心黑狗另一方面,艺术家通常都有两三份工作,常遭到拒绝或漠视,生活贫困,不像大多数人那样生活规律;他们不适应天天上下班的生活,也比周围的人内向自省,靠提供不寻常的观念或观点谋生,把探索最深层的感觉当职业;成名之前没有人了解,也无人尊重,成名之后又要经常被人批判——每件作品都得跟前一件一样好,而且必须好在同样的方面。这种生活方式听起来就很不稳定。“从孤独诞生出我们的原创、诞生陌生而危险的美——那就是诗。”托马斯·曼在《威尼斯之死》中写道。艺术家或许必须孤独才能工作,但孤独何时结束而寂寞开始?再加以艺术家有时把意识的极端想得太浪漫。对某些人而言,创作是一种变化万千的艺术,仰赖愤世嫉俗和许多微妙的绝望仪式。在我看来,它往往是一种赞美、探索、祈祷的形式,但我相信我这种观点是少数。很多艺术家有个问题多端的童年,他们把创作当作个人的救赎行为。西默农(Georges Simenon)矢言:“写作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不幸福的使命。”几乎没有艺术家不是因为受伤而投身艺术。所以我始终无法确定,在创作者的生命中,自然与哺育何者较有影响力。这或许是一种双人舞,有时自然带领,有时哺育接手。我设想两颗外围行星,海王星与冥王星,它们的轨道以某种方式重叠,所以它们不时交换位置。这时候是冥王星在远处,但不久以前,却是海王星在远处。根据人格与才华的素材,谁能断定它们会带领我们朝何方发展?围绕家庭生活的引力,谁能说它将如何塑造我们? 但我确信,艺术家会患抑郁、精神分裂、上瘾等心理疾病的那部分,跟创造的那部分是分离的。它在酒醉、悲伤、狂躁、幻觉中,等待恢复相对的清醒与稳定,那是一个可以从事创作的静止点,它就在精神沮丧之侧。其他人或许不同意,但我相信,即使最癫狂的艺术家的创作,也是基于健康与力量。福克纳虽然酗酒,还趁着部分清醒或偶有的完全清醒时刻写小说。当然,他酒喝得越来越多,写作的机会就越少,直到酒精终于取代墨水,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液体。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尤金·奥尼尔、斯坦贝克、托马斯、赫尔曼、田纳西·威廉斯、海明威、雨果、劳瑞、费兹杰罗、克莱恩、杰克·伦敦、欧·亨利、卡波特,以及许多其他虽不以酒瓶为天才源泉,创作却在酒瓶周围流转的酗酒作家身上,而且他们没有酒精应该会写得更多、更好。害怕会被绝望麻痹,抑郁症患者常投入狂热的活动中。为了远离郁闷,他们拼命工作直到倒下为止,展现超人的精力,不停歇地创作艺术。他们不敢停止,只要放慢脚步,就会被沮丧的导弹追上。引自 第九章 小心黑狗倾吐能强化一个人的免疫系统 在把苦闷转为叙述, 赋予它足够的秩序, 以便与别人沟通的同时, 愁云惨雾会暂时消散, 世界会成为较好的所在。引自 第十章 畅快的境界在自疑的秘密洞窟里,不胜任的感觉会很快扩大引自 第十章 畅快的境界三岁大的小孩就会自言自语,编造十分有趣的故事。孩子一出生就听大人讲故事,学习自己在家族史诗中的角色。有时故事很简单:“爹爹在修剪草坪”或“有头小熊来看你啦”,有时故事是一首烦恼重重的痛苦诗章。孩子浸淫在叙述之中,然后他们讲自己的故事,把自己的故事加到全人类说故事的声音里去。引自 第十章 畅快的境界我们的故事帮助我们了解一个混乱而危险得令人害怕的世界,其中大部分都是谜。要从世界获得安全感,我们必须先赋予它意义,尤其当我们遇到摧毁信心的挫折与不幸时。跟朋友说八卦,展现我们真实的本性,我们不仅是提供生命中何时发生何事的信息而已。引自 第十章 畅快的境界八卦使我们的朋友与心爱的人警觉到我们的基本价值观、偏见、特质、关心的事——还有这些人格的主要元素如何随着时间改变。我们了解自己越多,就越会调整事实,以配合不断演化的自我感。人生的词汇改变之中,我们需要记忆,才能说出得体而在世界新秩序中有意义的话。我们如何说故事影响我们对自我的感觉;改变故事,你就改变了自己的身份。引自 第十章 畅快的境界彭尼贝克的研究中,从不向人倾吐心事的人容易患病、压力大、夭折。他们大部分体力都用于包藏消极的情绪,这会导致血压升高、削弱免疫系统。引自 第十章 畅快的境界为什么叙述一件事能改变我们对它的观感?因为说故事之中,我们同化了恐惧和不解之情,将它们转入有办法对症下药的世界,我们不再感到那么无助。忽然之间,出现许多逃离或舒缓压力的可能性,很多能为天翻地覆的大灾难找到适当人生定位的解释。引自 第十章 畅快的境界因为她自觉被剥夺了选择的机会,我特别提出让她选择。选择是我们这个物种的特征。我们膜拜选择,往往基于某种目标做选择,但也有的时候,选择是为了运动的缘故——保留选择生存的空间。我们选择活下去,有时也选择自己死去,但大部分时间,我们做选择只为了证明选择的可能性。我们创造了一种提供各种选择,并把它们当生活必需品进行推销的文化,其实所谓的商品,通常只不过是更多选择的机会。 引自 第十二章 最后的最后一次有些我们的辅导员,例如我,就是存活者,活着看到人生出现转机,且因曾经差点失去而更懂得享受人生的人。“我当初在想什么呀!”这些人可能会震惊地这么说。但他们了解死亡的另一面,令人窒息的逻辑,死亡未遂的恐怖,自杀者神圣的毁灭宣言;他们知道通往那座冰冷地牢的梦游者小径。 引自 第十三章 黎明前我们都对整个系统、我们所受的训练和所发挥的作用,感到既惊且喜。我们从一点一滴中学到辅导技巧,目睹所有的片段契合就能救人性命,仍感到不可思议。本离去时,我才大吃一惊地发现自己满身大汗。好几个小时,我一直坐着没动,但我的心灵不断奔跑冲刺,我的心脏猛烈地跳动、锲而不舍。漫长的一天里,无数动物与人类,以各自独特的方式,有时是以几乎完全相同的对策,面对环境赋予的严酷考验。这是特别扰乱不安的一天,但跟本握手意义深远——由半途抓住企图往桥下跳的男孩的人,肯定我干得好。 “你办到了。”他起身准备离开时,又说了一遍,坚定地跟我再握一次手,我欣喜地答道:“我们都办到了。” 他挥挥手,离开去执行夜间巡逻。我以为大多数辅导员我都认识,但我还没见过本和他的佩枪与警徽,他是位秘密辅导员,人间悲伤的克星。引自 第十三章 黎明前大家都以为情绪没有肌肉组织可言,但根据我亲身的体验,情绪也会抽筋,让它们衰弱得无法发挥全力。引自 第十四章 今夜星光灿烂想到小镇的人格,我们想的总是它容光焕发、面对全世界的风度,却不把它的挣扎、挫折、黑暗面、不可告人的网络包括在内,但正如我现在所了解的,我在街上擦身而过的许多人,暗地里都与“生命线”有关,或曾在那儿做过辅导员,或曾利用过我们的危机热线及其他服务。引自 第十四章 今夜星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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