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论杜康
项煌心中一惊,张口迎去,他此刻全身已布满真气,但口腔之内,却是劲力难运之处,霎眼之间,酒箭入口,酒色虽醇,酒味却劲,他只觉口腔微麻,喉间一热,烈酒入肠,仿佛一条火龙,直烫得他五脏六腑都齐地发起热来。 他自幼风流,七岁便能饮酒,他也素以海量自夸,哪知这一口酒喝了下去,竟是如此辛辣,只见这条酒箭宛如高山流泉,峭壁飞瀑,竟是滔滔不绝,飞激而来。 他如待不饮,这酒箭势必溅得他一头一脸,那么他的诸般做作,着意自持,势必也要变作一团狼狈;他如待挥掌扬风,震散酒箭,那更是大煞风景,惹人讪笑。 引自 第四章 且论杜康 /96 心头突又一凛,“男子汉大丈夫立身处世,岂能常将这种儿女私情放在心上。”人性皆有弱点,年轻人更易犯错,柳鹤亭性情中人,自也难免有嫉妒、自私等人类通病,只是他却能及时制止,知过立改,这便是他超于常人之处。 引自 第四章 且论杜康 /96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哈哈,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哈哈,常言道,‘辣酒以待饮客,苦酒以待豪客,甘酒以待病客,浊酒以待俗客’。哈哈!你不以病俗之客待我,敬我苦辣美酒,当真是看得起我……看得起我!哈哈!能酒真吾友,成名愧尔曹,再来一盆……再来一盆……”一阵风吹来,酒意上涌,他肩头又晃了两晃,险些一跤跌到地上。 引自 第四章 且论杜康 /96 陶纯纯秋波一转,轻轻又道:“你若是对别人坏些,是不是就不会时常生出这种难受了呢?” 柳鹤亭愣了一愣,抬起头来,思索良久,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默默转身,只见她娇靥如花,眼波如水,秀发披肩,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纯洁娇美的神态,不自觉缓缓抬起手掌,但半途却又缓缓放下,长叹一声,说道:“我们也该到洞里去了吧!”目光转处,才知道此刻洞中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已别无他人,急地回身,匆匆走了几步,但脚步愈走愈缓,只觉自己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问着自己:“你若是对别人坏些,是不是就不会时常生出这种难受呢?” 这问题问得次数愈多,他就越发不知如何回答,他无法了解怎地回答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竟会这般困难?于是他顿住脚步,回首道:“你问我的话,我不会回答!” 语声一顿,目光中突地闪过一丝光芒:“也许以后我会知道它的答案,到那时我再告诉你吧!” 陶纯纯的一只纤纤玉手,始终停留在她鬓边如云的秀发上,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前行两步,秋波微转,嫣然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停下脚步,站到柳鹤亭身侧,柳眉轻颦,仰首缓缓道,“这世界上有许多善人,有许多恶人,有许多恶人向善,也有许多善人变恶,更有许多人善善恶恶,时善时恶,你说他们是不是就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呢?”柳鹤亭脚步移动,垂首走了数步,嘴角突地泛起淡淡一丝笑容,回首道:“有些问题的答案,并非一定要亲自做过才会知道的,看看别人的榜样,也就知道了,你说是么?” 陶纯纯嫣然一笑,垂下玉手,若是柳鹤亭能了解女子的心意,常会在无意之中从一双玉手的动作上表露,那么他就可以发觉,隐藏在她平静的面容后的心境是多么紊乱。 引自 第四章 且论杜康 /96 只见洞势向左一曲,光线越发黝黯,洞内隐隐有戚氏兄弟开心的笑声传来,与洞外“灵尸”阴森、冷酷的笑声相合。在这黝黯的古洞里,闪动的火花中,听到这般笑声,让人几不知自己的遭遇,究竟是真是幻。 引自 第四章 且论杜康 /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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