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20世纪的教训

摘
153哈耶克并没有把人为因素从秩序的生成中彻底排除出去，因为人有意图、要做规划和选择，这也是自然和自发的。就像在乡间小路的故事中，每个人都做了选择，乡间小路最终才得以形成。但每个人的选择并不是一个系统规划，而是提供多种可能的选项，然后在类似“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机制中形成了秩序。所以哈耶克把自发秩序看作是“自然演化”的结果，他并不排斥人为因素，但反对把人为设计的意图过度拔高，上升到对社会秩序的整体性规划。哈耶克的核心观点，可以概括为“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158在哈耶克看来，理性有两个作用。第一就是追求知识。但是，理性并不能穷尽所有知识。有句名言说，你知道的越多，你不知道的也就越多。想用理性去穷尽所有的知识，这就是理性的自负，是一种幻想。所以，理性有第二个作用，就是认识到理性知识本身的局限性，对此保持审慎和怀疑。
160康德曾经说，人类的不成熟状态就是不敢公开大胆地运用理性。哈耶克则进一步揭示出，如果妄想用理性彻底征服无知，消除所有的不确定性，这就是人类的另一种不成熟。事实上，人类真正的成熟，是在运用理性的同时，直面自己永远不可能完全摆脱的无知，勇敢地与不确定性共存。
174消极自由是什么呢？简单来说就是我不想要什么、就可以不要什么，英文是“free from”。而积极的自由就是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英文是“free to”。换句话说，一个是摆脱障碍的自由，一个是实现目标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