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
再过一会儿乐曲的叠句就响起来了;这部分是我尤其喜爱的,我也爱它的突然出现,向前直冲,像悬崖伸出海面一样。目前演奏着的是爵士音乐,并没有旋律,只有音符,只有无数个短小的跳动。这些音符的跳动是不知疲倦的,一道不屈不挠的命令使它们产生,也摧毁它们,永远不让它们有时间来再现,来独立生存。它们奔跑,它们互目推挤,它们在经过时给我一下短促的打击,然后消失。我很想把它们留下来,可是我知道,如果我真的留下来一个,在我的手指离下一个下贱的,衰弱的声音。我必须接受它们的死亡;这个死亡甚至应该是我的愿望,因为我很少有过更难受更强烈的印象。我开始感觉温暖,感觉愉快。这还不是什么异常的事,这只“厌恶”的小幸福;这个幸福展现在胶粘的污水潭的底层,在我们加间的底层——那是紫色吊带和有坍垫子的长凳的时间。幸福是由大面的片刻构成的,它从边沿上扩大成为一滴油。刚生下来,它已经老了,我觉得我似乎认识它已经有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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