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闻夕felicity (此时正是修行时)
读过 天才少年的黄昏
朱尔斯的父亲去世也是一场悲剧;考虑到年龄,那或许是一场更加哀恸的悲剧。“四十二岁,”伊桑曾有一次惊呼,“真他妈不公平。”朱尔斯想告诉埃诗,父母离世是一场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重大事件,大到你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我封闭。朱尔斯——朱莉——起初就是这么做的,封闭自己,直到那年夏天遇到他们几个才重新打开。朱莉只靠自己也会挺过来的,朱尔斯突然想到。她会没事的,而且很可能会过得很幸福。 这个六十多岁的瘦削男人有一张看不出性别的柔和的脸,衰老让人显得雌雄同体,仿佛所有的荷尔蒙最终都被混在同一口大锅里,因为它们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他告诉她,他内心的一切似乎都舒展开了一些;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这些年来他是多么封闭。“蜷成一团”,他这样对朱尔斯形容道。从前,他以为抑郁症只是让他的生命力流逝,而她看到的情景也是如此,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抑郁症还将他扭曲成了一种不自然的姿态。多年来,他不仅感到抑郁,而且紧张不安。在那年春天和夏天,他的开放和回归缓慢而渐进,但却真实可感。朱尔斯接待过服用抗抑郁药的客户,她曾在他们身上看到过这种变化,只是此前从未在丹尼斯身上看到过。 引自第1页 妒忌本质上是“我想要你拥有的东西”,而嫉妒则是“我想要你拥有的东西,同时我也想把它夺走,不让你拥有”。过去,她一度希望埃诗和伊桑的优渥条件被一下夺走,然后一切都会变得均等,一切都会平衡。但是现在的朱尔斯不再抱有这样的幻想。没有什么事那么可怕,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有时甚至比“可控”更好。 这座城市在发展,变得更加清洁,无家可归的人口被一位狂热的市长用镇压手段清扫出了街道。大家都承认,尽管法律无情,但人们终于可以放心在街上行走了。不过,要在曼哈顿找到一处负担得起的住所几乎是不可能的,倘若没有伊桑给他们那笔钱并为他们做担保,朱尔斯和丹尼斯早就会和他们认识的许多人一样离开这里了。 引自第1页 2001年世界贸易中心遭遇袭击,刹那间让所有人都变得平等。陌生人在街头交谈。每个人都同样感到惶然、恐惧、毫无自保之力。朱尔斯有史以来第一次将家里的电话号码留给客户,她经常接到电话。吃饭时间、睡觉时间甚至深夜都有电话响起,她可能听到“朱尔斯?我是詹妮斯·恪林。我很抱歉麻烦你,但你说我可以给你打电话,我实在太害怕了”。朱尔斯便会到另一个房间里与客户单独交流。她自己也很恐惧——亲眼见到如此大规模的原始的愤怒——但她从不会歇斯底里。她意识到,心理咨询师的身份为她在这场危机中提供了某种程度的缓冲,因为她没有放任自己过度焦虑的权利。她没有选择,她要帮助自己的客户,不让他们崩溃。 引自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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