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王与马共天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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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族驰骋中原,发端于八王之乱后期成都王司马颖和东海王司马越对峙的那个阶段。司马越和司马颖在诸胡族中各结党羽为援,借其力以仇杀异己。他们是引胡骑入中原的直接祸首。八王之乱演而为永嘉之乱,永嘉之乱演而为“五胡乱华”,其终极原因在于百余年来各胡族社会的逐渐封建化、农业化和各胡族逐渐内徙,而东汉、魏、晋政权又无力阻止这一内徙的历史趋势。这里面包含着民族矛盾。 引自 四 关于“不与刘、石通使”问题/26 第29页
由此可知“五胡乱华”的直接起因,是各胡族统治者分别参与西晋统治者之间的内乱。 引自 四 关于“不与刘、石通使”问题/26 从浅处理解,刘宣欲结鲜卑、乌桓反晋以夺取政权,看起来像是“崇岗俊阜”,但事成之后与鲜卑、乌桓共有天下,以夷统华,终究还是“培楼”。从深处理解,刘渊援司马颖起兵,先已分享强藩名分;如果能进一步从司马颖手里取得政权,那就是中原正朔,上国衣冠。华夷都将归心于他。这就是说,先附司马颖为“培楼”,正是为了最终成为“崇岗俊阜”。观刘渊以后建国称汉,追尊刘禅,俨然是光复汉家旧业,而不以呼韩邪单于于自居,其心机怀抱,似确如此。 引自 四 关于“不与刘、石通使”问题/26 第31页
不过,无论是讨刘之檄,还是讨石之檄,都只是司马睿按其既定方针对刘、石表现的一种敌对姿态而已,并不意味司马睿有其力量足以采取军事行动。至于司马睿称与拓跋猗卢共同行动,虽符合司马越与拓跋部的历史关系,但也不意味果真有过与拓跋猗卢共同出兵之事。 引自 四 关于“不与刘、石通使”问题/26 第33页
南渡之初,东晋的王、马,一方面仇视刘、石而不与之通使,另一方面远结鲜卑拓跋部以制刘、石。这既是司马越当年阵容形势的延续,又合乎远交近攻这一古老的用兵传统。当然,由于北方民族兴败形势复杂,远联拓跋这种既定方针并非不间断地延续至东晋末年,只是当年猗卢援刘琨的事迹,影响特别久远,到东晋末年还在人们的头脑里起着作用罢了。 引自 四 关于“不与刘、石通使”问题/26 第34页
如果南北遣使通好,本来是虚弱的东晋抗胡政权就不可能继续团聚南来的士族和流民,也不足以慰吴姓士民之心,因而抗胡政权本身也会失去立足之点,失去存在的价值。 引自 四 关于“不与刘、石通使”问题/26 第35页
但是王导并没有一匡九合的抱负,只是尽力于笼络南士,和辑侨姓,以图苟安。司马睿之所急,也是在江左建立霸业,并不真正以中原为念。史言司马睿“方拓定江南,未遑北伐”,确是事实。终司马睿之世,终王导之世,他们未尝以北伐为务,在抗御刘、石方面始终是消极的。 引自 四 关于“不与刘、石通使”问题/26 第35-36页
王、马朝廷居衮职而真正以“克服神州”为念的人,可说是绝无仅有。他们的最高愿望,只在于保境苟安,尽量避免刺激刘、石,而无其他。在此以后,侨人逐渐安于所居,南北分割局面随之为人们所接受,北伐口号也丧失了原有的意义,往往成为强臣增益权威的一种手段,因而总是得不到朝野一致的支持。 引自 四 关于“不与刘、石通使”问题/26 “不与刘、石通使”原因:
1.历史原因。刘、石是成都王司马颖的力量,与江左政权的产生者司马越是死对头。
2.现实原因。江左政权没有足够强大的军事力量北伐,同时也需要笼络南士和流民,后者与刘、石有着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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