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面对
闻夕felicity (此时正是修行时)
读过 记忆的重量
我们都被思维局限所困。我们不可能看见我们所生活的世界的全貌,只能看到我们的注意力微光所及的封闭的一小部分。十几岁的时候,我只会注意其他十几岁的孩子;怀孕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其他所有孕妇,然后是婴儿,接着,我看到的世界到处都是小孩子和他们筋疲力尽的父母,然后到处是单亲妈妈……现在,我看见无数脆弱、惊恐的人,然而这只不过是因为我看见我的父亲是如此脆弱和惊恐。 我们无法看见一切,但也许我们可以学会对我们的盲视有更深刻的认知,并做出适当调整。几年前,在创作《失踪人口》(Missing Persons)这部小说时,我在伦敦街头游荡了几周。突然之间,我看见一些一直存在的景象:挤在各种拱门下的人,在各种建筑物门口、地铁站、长椅和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蜷缩成一团的人,他们或推着超市手推车,里面放着装满破烂东西的塑料袋,或是举着写有“帮帮我”的纸板。他们苍老得与实际年龄不符,常年的风吹日晒摧毁了他们的面容,他们头发凌乱不堪,胡子拉碴,试图抓住每一个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的目光,后者则常常努力躲避他们的目光,或尽力绕道避开他们。走在这座大城市的一个阴冷的地下通道里,我看到告示栏里贴着这样的传单:“你上次看到无家可归的人是什么时候?”紧随其后的回答则是:“你看的越多,看到的越少。”无家可归者和流离失所的人都是从安全网中坠落的人,他们让我们看到运气不佳的后果。最好不要看向他们:毕竟,他们不是我们中的一员。 引自 第1章 面对 每个生命都很宝贵:想起或说起这一点很容易,有所感悟或采取行动却很难。如果遭受苦难的人和我们不太一样怎么办?如果他们是坐着摇摇晃晃的小船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呢?如果他们躺在门口一个脏兮兮的睡袋里,手里拿着一罐干白苹果酒,身旁趴着一只丑陋而忠诚的狗,又会怎么样呢? 如果他们都上了年纪,记性变差,老迈不堪,四处流浪,仿佛来自一个我们不愿想起的世界,我们会怎么看待他们?数十年来,那些患有失智症的人也一直在我们的社会中扮演着失踪人口的角色。有时候,他们已经主动退出(或被动退出)公共领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藏在医院、养老院和一扇扇紧闭的门后。有时候,他们更多的是从存在的意义上变成了隐形人。因为他们十分无助,完全依赖他人,这种社会意义上的抹杀,将他们变成了孤独的幽灵。他们还活着,却并非真正活着,不再属于汹涌的生活洪流的一部分。光不再落在他们身上。 引自 第1章 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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