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猴楠楠
读过 在志愿军司令部的岁月里
朝鲜战争期间,杨迪作为志愿军司令部作战处副处长,在志司这一指挥中枢里工作,同时也成为很多真实情况的见证者与亲历者。由于这个背景,本书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我们也要清醒地看到,战争过程中,杨迪虽一直在彭德怀、邓华等核心指挥者左右,但其毕竟是一名事务性官员,级别不高,工作性质也更偏文职,对各位首长内心的真实想法或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还是不可能接触太多。另外,既然是一名军人写的回忆录,我们也不必对其文字水平太过苛责。
在此只记录一些个人有所感触的部分:
1. 叶剑英安排广东同志欢送邓华。
解放战争期间,邓华作为15兵团司令员解放了广东和海南,算有功于东南。当邓收到调令要改任13兵团司令员开赴东北时,叶剑英(当时负责广东地区,外号“叶参座”)便想安排广东省委的同志们欢送一下。第一次提出时,邓华以时间紧为由婉拒了。后来邓北上的时间因故推迟了一周,叶帅便第二次提出欢送,这次邓没有拒绝。不但开了欢送会,吃了送行饭,看了粤剧,临行还赠送了纪念品。
当对方提出接风、送行之类邀约时,也许只是出于礼节。但有时会见到那种愣头青,只是客气了一句“有空一起坐坐”,他便立马问“什么时候”…拿捏不准可以先婉拒,如果对方一再坚持或再次提出,便可以确定是真心实意了。
2. 北上途中杨迪为邓华解闷。
杨迪这个人,能常年伴领导左右,确有过人之处。北上旅途漫长,为给邓华解闷,杨迪先是安排人跟邓华下棋,期间偷了邓华的棋子。邓华发觉后,杨又主动说认罚,结果找来一位会拉胡琴的干部陪领导唱京剧。象棋、京剧这都是邓华的爱好,一位下属能细心照顾好领导这些爱好,过程又安排得自然妥帖,毫无刻意为之的感觉,这样的“人精”怎会不受重用?也难怪邓华那么信任他。
我年轻气盛的时候,曾认为这种行为是谄媚。畜生!就知道拍马屁!但现在我不这么理解了。仔细想想,杨并未伤害任何人。他能处理并利用好与关键角色的关系,也是一种能力。
3. 太子爷初生牛犊不怕虎。
4. 将朝鲜族部队调给人民军。
解放战争期间,金日成一直急于解决朝鲜统一问题,提出希望能将东北野战军中的朝鲜族部队给人民军做骨干,毛泽东答应等全国解放后给他们。后来打过长江后,中央军委陆续将四野中很多朝鲜族师、团成建制的(汉族指战员除外)调给朝鲜人民军。
5. 攻击砥平里受挫邓华主动检讨。
邓华能打仗,在军中应该是有公论的。第四次战役中,邓负责指挥东线作战。在完成主要歼敌任务后,邓希望扩大战果继续歼灭砥平里之敌。但由于情报不准(情报也是志司给的),攻击受挫,未能完成原有作战计划。邓未等返回志司,即向志司及各军发出检讨电报。
彭德怀可不是好脾气好糊弄的。砥平里攻击受挫一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蒙混过关的。与其等着彭总批评,不如先自我批评。第一次战役中,38军军长梁大牙被骂得狗血喷头一事还历历在目。邓华作为志司副司令员,可不能让自己落入那种境地。事实上,检讨电报发出后,邓返回志司召开战役总结会,彭总在砥平里的事上只说了一句“邓华同志有个电报发给各军了”,便没有再多说什么。部分军长原本有些意见,但看到邓华主动检讨,意见也就没了。
其实,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懂得主动检讨的作用,也越能放下所谓的颜面承担责任。有了错误,不主动承担责任,非等别人追究,结果往往比自己主动认错要差很多。主动承担责任可以占据先手,使得他人在错误问题上的继续纠缠和穷追猛打都失去了根基,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背后的逻辑也很简单:跟控制失误造成的损失比起来,那点面子的牺牲是必要的,也是划算的。但好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更有甚者不但自己不承担责任,面对别人的指责还要自我辩解,就太蠢了。
6. 舞!舞!舞!
邓华任志愿军代司令时,视察西海反登陆防线,一个军一个军地看。白天看阵地,晚上就由接待的部队安排跟文工团跳舞。这些军长们接待首长的时候,并不只想如何汇报作战部署,还要想着晚上如何安排领导的夜生活。后来,各军的军长、各师师长都来司令部开作战会议,会开了五天,舞也跳了五晚。
另外,邓华到148师视察时,师长赵鹤亭特意安排厨师露一手。厨师手艺很好,邓华一眼就相中了,要回了司令部(厨子也能成为礼物)。
那句话说得太对了,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7. 287团
在战争年代,战斗部队没有机会接触女同志,更说不上谈恋爱了。一般都是由组织有意识地介绍一位政治思想好的女同志给那位干部,叫“配给”。能够享受这种待遇的条件是28岁、7年党龄、团级以上干部,简称“287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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