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艺术和激荡的情绪

人生的体验常无序和充满矛盾。而一个伟大的小说家、戏剧家或诗人，可以将许多广泛的人生经验完美地综合起来，使它们有一种秩序。一个优秀的评论家、自然科学工作者、人文科学研究者，也可以把事物背后的规律和原理抽丝剥茧，并加以整合，使其成为清晰的、有秩序的理论。
一个感到失望或不快活的动物对自己的烦恼没有多大办法。一个人却可以在另一个世界——符号世界——活动。
科学发展日新月异、人类社会极大变迁，但是人类的思想和情绪，无论在古今中外，并没有太大区别。在文字这个符号世界里，人们的体验和情感得以被表达、分析、共情、宣泄，人们也可以获得新的体验和乐趣。就像一个人的体格健康需要靠食物和运动来维持一样，他的心理健康也在生活中随时从情感性的符号里汲取营养。
我们也可以说，艺术本就是一种秩序。作家借助语言将其经验和态度整理出来，从而在读者心中产生作用，使读者也能把其个人经验和态度略事整顿。经过这番整顿，读者的内心也就可以变得略微整齐些。这就是艺术的目的。
对于个人终日烦恼、却又无法从文学或其他艺术中寻求内心的力量和宁静的人，我们岂不是也可以说，他们对人类适应环境的资料只利用了很小一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