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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 雪春秋
一旦想到嘈杂,就会记起寂静,父亲身上的肃杀气息仿佛可以消除一切声响,后来才发现命门所在,脑中出现阳光,是嘈杂,出现父亲,是寂静。引自第3页如果说沙发是因为春来买的,那么煤气灶,完全是因为她。甚至,在买之前,母亲还和她商量了这件事——只是和她。引自第51页劳动是美德吗?语文课上是这么说的,数学课也这么说。她不信邪。她觉得劳动是屈辱——为婶子劳动,是屈辱。屈服产生耻辱,耻辱催生屈服,一个硬币的两面,她就是这枚硬币,名字叫作屈辱。引自第54页老太太们还在意犹未尽地感叹,唉,这娘几个命可真苦。她走出几步,忍不住又走回来,谁命苦?你们不命苦是吧?刚说两句,她又背着那包比她人还大的包裹快步走开了。她怕自己会流出泪来,那样可就太屈辱了。几个老太太嚷嚷起来,这孩子,咋不知好万,这不是可怜她吗…她几乎跑起来,她再也不能听到一句这样的话。引自第56页三百块出现在想象里,再也没办法抹去,像是一块肉吊在狗窝里,以为不断嚎叫就能吃到嘴里。她张口闭口都是钱,没钱啊,挣钱难啊,钱不经花啊,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引自第64页同龄人陆续都走了,学校里的女生越来越少,她也越长越大,成长的痛楚难以避免,像一张渔网兜头罩下,越收越紧。引自第67页你小弟上学得花钱,还得给你奶奶钱,钱——你别说了,我愿意。她打断母亲走出门去。来到院子里,她仰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雪,又洋洋洒洒落下来。过年,本是喜庆的日子,可过年,却总是下雪。引自第70页人,必须要有一技之长,这成了她坚定的信念。原先以为只要一直干活儿就行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干活儿的人多了,有技术的却很少。于是,她迫切地想要学习一门技术,思来想去,好像能学的也就只有理发了,这成了她的下一个目标。引自第99页所有的帮助和承认仅仅因为她是一个好看的女人。好看靠得住吗?母亲也好看,看厌了还不是被抛弃。引自第118页处于悲伤与欢乐之中的人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不像她,孤身一人在外,没有悲伤的因由,也没有欢乐的机缘,所以,听到那些“响”,她大可以跟着悲伤,或者欢乐。引自第128页染了头发的青年打玻璃门里进进出出,突然羡慕起这些妖魔鬼怪,花几百块钱去干这些没用的事,还那么心安理得,真是随心所欲的人啊。引自第130页生平第一次被饭菜震慑,怎么能那么好吃,原来吃饭不仅仅是为了吃饱,还为了好吃,不然怎么会有那么甜又神奇的拔丝香蕉和片得那么薄又不管饱的羊肉片呢。引自第132页低着头,不说话,把自己摆在绝对弱势的位置上,真是恶心啊。还不如一走了之,可没得到允许,连一走了之都不敢。引自第135页她心动了,不是对这些项目心动,是对莉莉的话: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去跳舞,练瑜伽也行。她没想到能和莉莉玩到一起,她只是想找个能一起玩的朋友,没指望找到那么好的。她知道自己高攀了,有些不安,也有些欣喜,当然,现在算是尝到了恶果。引自第151页二雪现在看起来似乎挺幸福,她有时候也会羡慕,可还是不敢确定。怎么能确定别人的幸福呢。就像她一直觉得莉莉是幸福的,她却突然痛哭流涕,口口声声地问,你觉得我会幸福吗?谁会知道。引自第153页他自己不也这么说:应该忍住的。那些想要被她按疼的男客,总是忍不住喊,忍不住笑,忍不住摸一把,只是他们不会说,我挺喜欢你的。他们连台阶都懒得找。忍不住的都是坏人,这是早就得出的判断。并不觉得他更坏,虽然他摸进了衣服,至少他还会说,我挺喜欢你的。忍不住是惯性使然,挺喜欢恐怕也是这样,这么看来,打断他是对的。那是出于本能的制止,让他说下去,难保不被他带进去,带进忍不住和挺喜欢的惯性中去。引自第160页他看起来可一点儿都不孤独,如果和家人在一起还孤独,那世界上还有不孤独的人吗。引自第169页世上大多事只能遇到,而不是想到,从这一点来说,大家算是一样的人。引自第169页起初是怕说了被他笑话,后来是怕说了被他轻视。引自第170页慌,是爷爷对干活儿的态度,这是正在失传的方言,老人家管挣钱叫慌钱,慌两个儿一就是挣点钱,又是慌,又是两个儿,多不易啊。年轻人不会这么说了,年轻人总是轻描淡写:出去弄点钱花。弄来钱,然后花掉,年轻人重钱不重慌。现在,不用慌,钱就来了,这让她心慌。看来爷爷是对的,心和身体,总有一个得慌着。不上班加重了心慌,心慌加重了孤独,只有等他出现,被他剥掉衣裳。引自第173页等车子在春蓝家门前停下,大家就明白了,原来是相亲的啊。不得了,大闺女刚嫁出去,二闺女就相了个有车的,人们的议论带出艳羡,这就是母亲想要的议论。引自第181页他腰上的钥匙比一般人多,更不简单了,这代表他有很多可以锁起来的东西。锁起来的东西,必然有一定价值,听母亲说他们一家在外面做生意,这就是合适的原因。引自第181页现实与想象,似乎从来没有互相满意过,想象勒令现实变成想象,现实逼迫想象面对现实。引自第186页通过和客人们交谈得知,很多喜气洋洋的女孩,也不会什么技术,就是单纯的命好,当然,她们也大多漂亮——不禁又想到老板娘的话·脸到底是不是命?很多事情,越想反而越不明白。引自第187页而知识是不会说话的,知识只能探索。引自第189页她选择留下来,和两位姐姐起安心干活儿,其实都谈不上选择,只是没有去做想做的事,被迫接受不想做的事而已。引自第189页她成了她,反而连自己都弄不清楚了。她站在她站过的窗前,想着她给的答案,她说得太简单了,并不能叫她满意:想走,就走了一人有多少时候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很少;不开心,所以就走了——人有多少时候是开心的,很少——看来她是极少数的人,我呢,肯定不是极少数,也肯定不是大多数,也许是大多数里面的极少数,吃着大多数的苦,做着极少数的选择,以致做不出选择。引自第193页母亲不会像父亲那样严词拒绝,她会摆事实讲道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她知道她错了,或者让她明白“给不了”的苦衷。“你别听风就是雨”和“咱跟人家能比吗?”是她的口诀,“你别听风就是雨”用来拒绝无理的要求,“咱跟人家能比吗?”用来拒绝有理的要求。引自第205页大雪不得不怀疑教她穿衣打扮、带她吃喝玩乐究竟算不算好事,这似乎带坏了她,或者说她本身就是坏的,所谓本性难移。引自第222页二雪的坏提醒了大雪,让她不得不注意到自己的坏,虽然她不认为自己真有那么坏,可这两种坏太相近了,就像小时候二雪偷来了钱她去帮着花一样,她摘不干净自己。引自第222页自暴自弃的自我突破之旅陷人自我怀疑的旋涡,自卑:难道破罐子连破摔的资格都没有吗?引自第227页生平第一次,她恨起母亲不过恨得并不坚定,很快,这恨就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她恨自己如母亲所说“没有托生个有本事的父母”,嫌弃生身父母,只能再度加深对自己的恨。引自第235页看不惯她们的软弱,以致看不见她们的好,也没有反过来想想,她们或许还看不惯自己呢。更伤心了,明白她们好的那一面,可也没办法对不好的一面视而不见。引自第243页长大之后,一下就掉了个,男孩们必须不停工作才能找到配得上的女孩,女孩呢,就算什么都不会也总有人抢着要。(?)引自第248页一直以来,她都想展示一点好东西,实实在在的好东西。她知道自己是好的,高挑的身段,漂亮的脸蛋——虽然有点黑,还好妆容精致。她的好足以配上一点别的好,让人知道她好得货真价实。引自第248页明明很开心的两个人,牵扯到爱情就免不了伤心,这更加佐证了她的看法:不能爱。引自第2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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