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乡工伤女工的身体叙事
一块红布 (灵台无计逃神矢)
想读 返乡工伤者的疾痛故事
但是,故事往往不全是励志的,正常化身体背后是性别身份对女性的重重枷锁。阿蓉说家里所有的家务都是她做,即使自己的左边身体无法使重力,她仍然大冬天背着全家的衣服到河边去手洗,然后背回四楼的家,然后再到油坊去帮助丈夫磨油籽,接着再回家做晚饭。我问她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多事务?她说:“我本来就是残疾,再不勤快些,眼睛洒水(机灵)些,真等着别人把你赶出家门吗?” 阿雪的独立宣言里也少不了这么一段心酸往事: 刚结婚的那一两年,我的手还不行,做家务有点慢,我老公就嫌弃我,朝我摔碗,有时候还要打我,我婆家人对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没有谁能靠得住谁,只有靠自己,我那时候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后来我就使劲练习我的手,能够下地去种地了。在家种了两年地,我觉得我自己可以了,我就跟他说我要去城里找事做,我要自己做。(WXY,F,20150720,CQ) 阿梅十分能干,她自己在当地开了一家抄手店,虽然她右手残疾,但是几只剩余的手指头异常灵活,这是她苦练数载的结果。抄手店生意很好,她的家庭经济情况得到很大的改善,周围邻里都把她当成是管家、挣钱的一把好手。她的丈夫一表人才却五体不勤,穿着名牌西装,戴着名牌手表参加同学、朋友聚会,但从来都不带阿梅一起去。 店里的生意基本上是我一个人在管。坦白说,我身体不便,管理这个店真的很累,我也想有人能帮帮我,但是我老公不行。我给他买名牌衣服,买名牌手表和包。他去参加朋友聚会从来都不带我,我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这样怎么带得出去?我想着累就累点,吃亏就吃点,谁叫我是这个样子呢?(HXM,F,20150725,CQ) 他者对于工伤女工“正常”身体的反馈的确促使她们建立起“独立、能干的人”的自我身份认同,但是她们仍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日常家庭生活中所处的“第二性”角色,即不管她们在性别以外的领域如何出类拔萃,仍然因为无法获得作为一个女性的性别身份认同而感到歉疚,表现在对丈夫的忍气吞声,加倍地讨好家庭成员,承担大量的家庭劳动等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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