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尼采的生平
在这段时间里,尼采热情地将瓦格纳与叔本华介绍给自己的友人们,奉行着哲学研究的原则,虔诚地敬仰自己的老师李奇尔,但也让那些值得敬仰的思想彼此斗争(如让瓦格纳、叔本华同语文学家们做斗争,让哲学同科学做斗争)。他不仅周游在自己的私人朋友中间,而且还参加青年团体,后又建立了语文学家的社团。他严格地训练自己,抛弃掉自己一度产生的任何狭隘的感受。他总是满腔热忱地对待他人,先人为主地认为,无论他碰到的是谁,他们都是热情友好的。尼采就是这样来形容自己青年时代的举止的。 自1876年起,尼采采取了全新的态度,仿佛是对自己以往的做法的全盘否定,这种截然相反的态度令朋友们大吃一惊。这是他“解脱”与“克服以往”的一段时日。最令他感到沉重的是,他对瓦格纳一一他曾同瓦格纳交往过密一无比倾心的敬仰之情破灭了。这一创伤,直至尼采生命的终点都未能愈合。在他所敬仰的东西俱已破碎这一情况下,他心中一片荒芜,保留下来的只有那毫不留情地促使他走自已道路的东西,即无拘无束的真实思想。在真实思想所提出的要求下,他确立了新的准则,要将自己迄今为止的价值评价翻转过来,并试图积极地看待自已迄今为止轻视的东西(一切同粉饰相对立的做法、自然主义的做法、实际的科学性的东西、怀疑论者)。他在追求无限的真实性的同时,也在怀念他迄今为止都在敬仰的人物,像瓦格纳、叔本华,以及在批评同时代人这一点上同他仅在表面上相似的杜林,因为对这些人,他还抱有未经质疑的信任、抱有敬仰与认可之心,就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第三个阶段:对一切是否适用于实证性立场、适用于肯定的态度作出重大决断。在我之上再没有什么神祇与凡人!创造者凭直觉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即要担负起重大责任,做到纯洁无罪…(这只是对少数人而言,大多数人早在第二个阶段就已完蛋了。也许还要背弃柏拉图、斯宾诺莎吗?)。 重估与否定以往价值的尝试不会是最终的。关键在于,引导生活、勇于将生活推向极至的那种创造性的思想源头是否能够创造出肯定性的东西来,是否创造出能够经受一切考验的、真正的实证性来。而这并不来自于他人,不来自于上帝,不来自于某位受敬仰的人,不来自于“在我之上”的人,而仅仅来自于我自己的创造。此刻要在肯定的意义上,而不是在否定的意义上做到登峰造极之事:“赋予自己以行动的权力,达到善与恶的彼岸他感到自己并不屈服于命运,他就是命运,他掌握着人类的命运”(13,40)。 引自 第一卷 尼采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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