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H.劳伦斯这么多黑料啊！

如果利维斯被狄更斯的作品所吸引，那么面对劳伦斯的作品就不需要这种洗心革面的顿悟。的确，他早期的一本关于劳伦斯的小册子尚有保留意见：它认为《虹》单调乏味，并认为艾略特指责《虹》的作者精神上有缺陷并非完全没有根据。利维斯还对《查泰莱夫人的情人》(Lady Chatterley’ s Lover)大加赞赏，但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部小说是二流的（尽管他在法庭上为其出版辩护）。然而，二十五年后《小说家D.H.劳伦斯》(D.H.Lawrence：Novelist)出版时，我们几乎看不到丝毫对“我们最后一位伟大作家”的批评（“最后”的意思不仅是“最新的”，而且——现代文明已经破产了——是指我们不太可能再看到另一个像他这样地位的人了）。像“伟大”“天才”和“超越”这样的形容词彼此紧跟着。今天来读这篇赞美劳伦斯的文章是很奇怪的，因为历史已经让很多读者几乎读不懂劳伦斯了。也许除了《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受审的传言，他们中的一些人只知道他是一个种族主义者、性别歧视者、精英主义者、厌女者、恐同者、信奉“血统等级”的反犹主义者，但这并不是当今将他从图书馆下架的最有力的动机了。这些丑陋的观点几乎不能从利维斯彻底净化过的叙述中收集到——与其说是因为他压制了这些观点，不如说是因为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观点。这是对其研究对象的一种很片面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