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页
之后好一段时间都没人会在眼前的风景中出现。没有观众和睡梦之甲。 目击者在,大海仍轻柔地奏鸣和回退。它不需要她观看,她想,此时此刻,或在漫漫长夜,大海自身会更加不朽、更加难以触及。她现在搞清楚了,仿佛整整一周的时光引向了这场顿悟:世界根本不需要人类,有没有人存在根本就无关紧要。世界会继续运转。正在摧毁德克兰、让他在这黎明时分叫喊的病毒,或是地在祖母家唤起的记忆与回响,或是她没能唤起的对家人的爱其实都不算什么,现在,她站在悬崖边上,它们看起来什么都不是。 想象、共鸣、痛苦、微小的渴望、偏见。 面对大海坚定的冷漠,它们什么都不是。它们还不如淤泥与泥灰,还不如悬崖上那被风吹雨打、被大海冲走的干燥白土。这并不是因为它们会消逝:它们几乎不存在,它们根本不重要,它们影响不了这清冷的黎明,在晨光中闪耀的海水,用其忧郁之美震慑她的偏僻海景。她想,如果这里从没有人,没有人观看、感知、记忆、死亡和尝试去爱,让世界的变化、这发光的海水、清晨的微风独自发生,一切可能会更好。她站在悬崖边上直到太阳从黑色雨云背后探出头来。 引自第2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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