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
闻夕felicity (此时正是修行时)
读过 生灵
很久以后,当我作为一位艺术生开始描画本地风光(我太懒了,不想去找其他异域题材),我开始以截然不同的视角来认识这些树。我研究那些弯曲的枝叶,像帘幕悬挂,像山洞也像嘴,搭成拱廊和塔楼来标记特定的区域,是行路的大道,是聚会的地点,还是隐藏和筑巢之处,所有这些都在午后金色西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绘画的真正目的在于花时间观看。在我的正上方,我看到一群邻居,它们属于另一个国度,一个庞大的鸟之王国。人类郊区在结构上包裹着一层脆弱的伪装——在地表无序扩张,靠管道、汽油和满目的电线活着,如同对人类社会脆弱本质的供认不讳。相较于此,树的世界是古老的。它们是原始沿海平原的全部遗存,并的的确确存续了下来。当我在父母家的屋顶上为它们作画时,我开始意识到这片土地究竟有多古老,这片古老的土地又是如何被人类打扰的。但在孩提时期,我的感受常常是相反的——我以为是自然打扰了人类的生活。所有那些低矮的灌木丛,当然啦,如果一辆推土机恰好开过的话(这种事也的确每两周发生一次),人就解脱了。虫子太多,沙子太多,黄蜂、苍蝇和蜜蜂都太多;被压扁的树胶粘在车道上,硬得扫不动;还有一群蚂蚁在等待机会揭竿而起打败我们。后殖民的傲慢如此深植人心,又悄悄地跨越过不同世代。如果你忙于清扫和抱怨,而后退回室内,捧读一本关于英国花园、日耳曼童话森林和白天鹅(而不是路边的黑天鹅)的书,你甚至根本意识不到这种傲慢。如果你急于参加生日派对,担心错过皮纳塔(pinata)或其他有趣的文化大杂烩,结果也是一样。 引自 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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