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艺术犹如镜子 / 032

    反映物作为批评原型而得到了长期沿用，这表明它作为美学理论的一个出发点，自有其合适性，并能给人以启迪。然而类比思维法总免不了分类上的呆板性。正如柯尔律治所说，“一切比喻都是跛足的”；所谓相似物其实只是同被喻物部分相像，碰巧适时的类比原型尽管突出了关键之点，但某一事物倘若处在其原始分类以外，那么它的种种特性便难以把握而被置于一边了。例如，一件艺术品很像一面镜子，但在某些重要方面又与镜子很不相同，要使这些美学上的派生类伸缩自如，对其管辖范围以外的种种现象应付自如，这样的批评家实在不多。我们将会看到，近代批评的历史，部分地讲，就是寻觅可供替换的类比物的历史世界或“第二天性”，清泉的流水，风琴的妙曲，生长的植物——诸如彼岸比物可以避免镜子可能引起的麻烦暗示，更透彻地了解审美整体的诸方面——这些类及其种种关系。而凡此种种，都是为镜子这一类比原型搁置一旁乃至完全忽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