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涅狄格州的威格利大叔

    “嗯…电话在哪里？”
    “电话在，”埃洛伊丝边说边拿着两只空酒杯朝饭厅走去，“一这边。”她走到客厅和饭厅的交界处，突然停了下来，发出一阵叮当哐啷的声响。玛丽珍咯咯笑起来。
    “我是说你都说不上认识沃特，”埃洛伊丝说，还差一刻钟五点，她仰面躺在地板上，一杯酒端放在扁平的胸脯上，“他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能让我笑的男孩。我是说真的笑。”她抬眼向玛丽珍望去。“你记得那天晚上一我们在大学的最后一年那个疯子露易丝·何曼森，穿着她在芝加哥买的黑色胸罩冲进屋子？”
    玛丽珍咯咯直笑。她人趴在沙发上，下巴磕着扶手，脸朝着埃洛伊丝。她的酒杯放在地上，伸手就能拿到。
    “嗯，他就能让我那么笑，”埃洛伊丝说，“他跟我说话能让我笑，给我打电话也能让我笑，甚至写信也能让我笑。而最棒的是他根本没有故意要搞笑一他就是那么搞笑。”她头微微转向玛丽珍。“嗨，扔根烟给我行吗？”
    “我够不着。”玛丽珍说。
    “你得了吧。”埃洛伊丝又看向天花板。“有一次，”她说，“我摔了一跤。我那时总是在公共汽车站等他，就在PX外面，有一次他来晚了，汽车刚好启动。我们就跑着追，结果我摔了一跤，扭了脚踝。他说：‘可怜的威格利大叔。’他是说我的脚踝。可怜的威格利老大叔，他这么叫的。…天哪，他真好。”
    “卢（埃洛伊斯丈夫）难道没有幽默感吗？”玛丽珍问。
    “什么？”
    “卢难道没有幽默感吗？”
    “哦，天哪！谁知道？有吧，我猜是有的。他对着卡通之类的玩意儿笑。”埃洛伊丝抬起头，拿起胸口的酒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