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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着有一个巨大的炽热星球,孤独地挂在冰冷的虚空中,距离相邻的闪着微弱光芒的恒星有几十亿公里,通过这些微弱的闪光点,只能知道这些恒星是存在的,也或许不存在,因为恒星可能会灭亡,但是它发出的光会继续向四面八方传播很长时间。这意味着,关于恒星,除了知道它们的生命是极其漫长和无意义的之外,我们其实一无所知,因为它们在宇宙中的一切运动都是永恒固定的,受制于力学定律,没有任何意外相遇的希望。但我想,我们人类也是如此,看似相遇了,大笑一场,互相拍拍肩膀,然后分道扬镳,但在某个特别的维度,也就是我们的意识有时会惊恐地窥探的那个地方,我们同样挂在虚空中一动不动,那里没有上下之分,也无所谓昨天和明天,没有互相接近或以某种方式表达我们意愿以及改变命运的希望。我们只能通过所接收到的虚幻闪光来判断别人发生了什么,我们终身都在向着我们所认为的光明走去,尽管光的源头可能早已不复存在了。然而,我想,我终身都在为了凌驾于工农兵和知识分子群体之上而不断前进,而现在,在闪烁的黑暗中,挂在命运和轨道的无形之线上,我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天体——这无异于在一辆沿着环形铁路不停行驶的囚车中被判终身监禁。 引自第1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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