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皮斯托拉酒后历险
休·皮斯托拉试着不喝酒度过下午余下的时间。她屏住呼吸把剩下的伏特加倒人下水道。然后,她出门散步,踏在冒着热气的人行道上,进入一家咖啡店,在那里吃了一客涂奶油的法国面包,喝了一杯深焙咖啡。她沿着街往下走,经过一个闹腾的酒吧,一个身穿斯伦贝谢公司工作服的人,在凉爽的空气、香烟的烟气及其他气味的交织中推门而出,一股杜松子酒的气味就像是一柄小小的匕首,飘然而出,闯入她的鼻隙。她被一种狂躁的欲望所支配,渴望进去喝上一杯,她渴望她想象中的父亲能出现,告诉她要控制自己,她渴望来一阵加拿大的寒风,这种渴望来势汹涌,几乎就要将她撞倒,有如一辆加速赶往事故现场的消防车。她在酷热中踏着重重的步子缓慢前行,感觉到空调的诱人空气触角在拉着她往酒吧走。她想,逃往那个小小闹市区对她是安全的,但是她没有,然后她走过一家老五金店,一个店员在用油基漆油漆铁门,正午的高温把搪瓷容器里的稀释剂烤干了,那气味驱使她狂暴地回到她的公寓,她坐到一把椅子上试图读一本接线的书。然后试着读一本一位朋友在上班时给她的笑话书,这位朋友对她说她需要振奋起来。但是那些幽默是淡而无味的,特别是一则关于飞机上的一个没头脑的白肤金发美女,她告诉乘客,飞机正在飞越一个一百万年前流星坠毁时造成的火山口。“该死,那东西差点撞到公路了。”白肤金发美女说。休开始有点颤抖,想打电话给哈利特许经销店,但是她还是决定打她母亲家里的电话,那是一个米黄色的旧东西,上面不会显示出她的号码。 电话线那头有人拿起了话筒,说道:“你要谁接电话?” “妈妈?”休壮着胆子说。 “苏西,你到底在哪里,你这个死丫头?” 她把双腿靠在胸前。“我还不想告诉你。” “噢,回家吧。你会喜欢家的。我的男朋友离开了,把他所有的烟都带走了。” “安格斯走了?他离开了你?”“不是。你有阵子没回家了。安格斯是两年前的事。这是克林特。” 休低头看着她公寓里破旧的本色地毯。她喜欢把她母亲的搭档,其中最好的一个,想象成她的生父。安格斯在没有喝醉酒的时候是非常惹人喜欢的。“你能告诉我,我的爸爸是谁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别再提那个话题。”她母亲逍遥随意的女牛仔谈话风格突然消失了,这种风格仿佛旧衣服一般,是她从墨西哥到坎卢普斯一路的酒吧借来的。“别再拿这事烦我了,听见了吗?” “我在电脑里搜索得克萨斯州的皮斯托拉,我找到了几个,但是他们都不知道赫伯特。那不是他的名字吗?” 她母亲的声音像是敲碎的玻璃一样传到她的耳中:“见鬼,我说过不要再提他。你唯一需要知道的是,他已经不在了。我希望他是死了。” “妈妈。” “你究竟在哪里?在毫无价值的破地方?如果你回来,我可以为你准备好下个月的绕桶赛马。如果你得了名次,我当然可以尽情使用这笔钱。” 休用左手的腕部擦了擦眼晴,关掉手机。她走到壁橱旁边,那底下放着一瓶一夸脱装的黑麦威士忌,是她不喜欢喝的。她回到小厨房里,在一只喝水杯里倒入四指高的酒、二指高的可乐,再加上一块冰。她用舌头试了试她的牙齿根管,它们没有痛感。她走过去,坐到背部过分下凹的沙发里,她试着想象她父亲的模样,他是否很高大,是否像她一样白皙,这是她一生都想知道的。 引自 休•皮斯托拉酒后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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