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孩子/29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首先出生的是加雅涅，母亲没有太受折磨。一刻钟后维克多利娅也来到了世上，却在神圣之门上留下了两处巨大缺口和无数细小裂纹。由此处进入时轻松愉悦，待出去时却艰难痛苦。
    突如其来的第二个孩子令经验丰富的助产护士伊丽莎白·雅科夫莲娜措手不及，她呼叫了被派去其他病房的值班医生。正当他们尽力止血缝线时，维克多利娅挥舞着紧握的小拳头，响亮地哭了起来，而加雅涅则安静地睡着，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摇摇欲坠的、由一处深渊通往另一处的小桥上。
    尽管在产妇身旁忙碌不休，伊丽莎白·雅科夫莲娜依然悄悄发现，这是对同卵双胞胎。这可不太妙一她认为同卵双胞胎较异卵双胞胎更为体弱多病，同时，她也注意到这次情况的有趣之处：这是她接生生涯中第一次双胞胎竞没有生于同一天，第一个婴儿出生在八月二十二日，而第二个在一刻钟后出生，那时已经过了零时，是二十三日了…
    女孩子们的妈妈玛格丽特，并未像普通产妇一般有失身份地大声哭号，却仿佛沉入一条急流之中。她时而被抛上漆黑坚硬的河岸，不省人事，时而被卷入滚烫汹涌的湍流中，恶心作呕。女孩子们则周复一周地在婴儿室接受照料，受他人乳汁的恩惠喂养。
    女孩子们的妈妈动了一场大手术，失去了今后播撒宝贵生育之种的机会，却也防止了后续的血液感染。将近一个月后，出乎医生们的预料，她挺过了过渡期，开始慢慢好转了，外婆艾玛·阿莎托夫娜则把女孩子们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