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孤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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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孤独: 对我来说,革命在巴黎的街道上变成了诗句,聂鲁达的诗不只是诗,而是回荡在街头上的歌声。 在前几年上映的《邮差》这部电影里,你可以看到连邮差都受到聂鲁达诗的影响,因为它不只是诗句,是革命的语言,会带给你一种巨大的心灵上的撞击和震撼,让你觉得可以放弃一切温馨的,甜美的,幸福的生活,出走到一个会使自己分崩离析的世界。 克鲁泡特金,他竟然把文学当做现实之中一种可以自我地理的忏悔录形式书写,一直到现在,我偶尔翻出他的作品仍然感动不已。 革命者自己营造出来的乌托邦国度,多半是现世里无法完场的梦想,总是会受到世俗之人所嘲笑,因此他是孤独的。 文学是不是去书写一个孤独者内心的荒凉,而使成功者或夺得政权的那个人感到害怕?因为他有所得也有所失,赢了政权却输了诗与美。 因此再思考“什么是革命孤独”的问题时,我会把革命者视为一个怀抱梦想,而梦想在现世里无法完成的人。梦想越是无法完成,越具备诗的美学性,如果在现世里梦想就能实现,那么革命就会变成体质,变成其他的改革,而不再是革命。 为什么革命者都是失败者?为什么不把革命者这个角色给成功的人?因为成功的人走向现世和权力,在现世和权力中,他无法再保有梦想。 完成美学的诗需要孤独感,可是现世的繁华难以保持孤独感,所以我说,革命者是现世的失败者,因为他们没有成功而是保全了革命的孤独。 如果你坚持革命者的孤独,就必须是像司马迁写《史记》所坚持的美学意识形态。并不是说不能当刘邦,我相信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刘邦而不是项羽,都想成为成功者而不是失败者,但在美学之中,留下的符号总是一个一个出走的孤独者,失败者。 如果说年轻时的梦想是百分之百,过了二十五岁以后会开始磨损,也许只剩下百分之八十,其实,五十或者更少,但是孤独感仍在。即使都不跟别人谈了,仍是内心最深最深的心事。 对于台湾学运发展的过程,一方面给我们学会庆幸对一个保守到开始腐败的证券,在最短的时间内引起社会的反省与检讨;可是另一个方面,新的力量立刻取代旧的,反而无法延续反省与检讨。 当他(谭嗣同)觉得生命是最大的空幻时,他回选择用生命去做一件最激情的事情,如同我在敦煌看到六朝佛教的壁画那些割肉喂鹰的故事,我想,那是非常激情的。 我不在意政党政治,我在意的是在家庭、在学校、在社会、在整治中,那个克鲁泡特金自称的“反叛者”角色,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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