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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 复杂性思想导论
我们生活在分离的、还原的和抽象的原则的统治之下,我把这些原则的整体称为“简单化范式”。是笛卡尔提出了这个西方的主导范式,同时分开了能思维的主体(ego congitans)和具有广延性的事物(res extensa),也就是分开了哲学和科学。他还同时提出了作为真理的“清晰地和相区别的”原则概念,亦即分离性的思想本身。这个范式自17世纪起控制着西方的探险,无疑曾使得科学认识和哲学思考取得了巨大的进步。而它有害的最终后果只是在20世纪才开始显现出来。 这样一种分离,削弱了科学认识和哲学思维之间的交流,可能最终剥夺科学的任何自我认识、自我反思的能力,甚至使之不能科学的自我构想本身。此外,分离的原则使科学认识的三大领域——物理学、生物学、人类科学彼此根本隔离。 弥补这个分离的缺陷的唯一方式曾经是采取另一种简化:把复杂的东西还原为简单的东西(把生物的东西还原为物理的东西,把人类的东西还原为生物的东西)。此外超级的专业化可能撕裂和割裂现实的复杂的组织,使人们相信对现实进行的任意剪切就是现实本身。同时,经典科学认识的理想曾是在现象的表面的复杂性后面发现一个完美的秩序,后者规定了宇宙这部永恒机器的规律。而宇宙本身由微观元素(原子)构成,他们以各种方式组装为种种物体和系统。 这样一种认识必然建立了它的严密性和在测量和计算上的可操作性。但是数字化和形式化愈益将存在和生存物加以解体,而只把由公式和方程掌握的可以量化的实体视为唯一的现实。最后,简化的思想不能设想一和多的联合(unitas multiplex),他或者实行抽象的统一而消除多样性,或者相反的并列多样性而不能设想其统一性。 于是,人们达到盲目的智能。盲目的智能摧毁总体和整体,它使它的所有对象孤立于它们的环境。它不能设想观察者和被观察的事物之间不可分离的关联。关键的实在被解体了,它们在由学科划分产生的缝隙之间穿过。人类科学的学科不再需要人的概念。盲目的学究们从而得出结论:人是不存在的,除非关于他的幻影。在大众传媒产生着低级的愚昧化的时候,大学产生着高级的愚昧化。占统治地位的方法论产生着日益增长的蒙昧主义,既然在知识的被分离的要素之间不再有连接,因而不再有把握它们和反思它们的可能性。 我们接近认识的前所未有的转变:知识愈来愈不是产生出来被人类精神思考和讨论的,而是愈来愈用于被编码存放在信息存储器里,由非人的力量特别是国家来操纵。但是,这个新式的、巨大的和异常的无知本身,却为学者们所不知晓。这些学者实际上并不主宰他们发现的后果,甚至在理智上不能掌握他们的研究的意义和性质。 人类的问题不仅被交付给这种产生了一些极其无知的专门家的科学蒙昧主义,而且被交付给一些企图垄断科学性的愚昧的学说(在阿尔都塞的马克思主义之后现在是自由主义的经济治国论)。后者愈是宣称它拥有的一些关键观念打开了所有的大门(欲望,模仿,无序性,等等这些观念就愈是穷困。对于它好象真理被封存在一个保险箱里,问题在于掌握其钥匙。现在无法验证的尝试主义(essayisme)和眼界狭隘的科学主义分踞着地盘。 不幸的是,残缺的和单方面的观点在人类现象中付出了残酷的代价;肢解割裂肌体,引流鲜血,散布痛苦。不能够认识人类的—社会的现实在微观方面的(个人存在)和在宏观方面(人类的全球总体)的复杂性,导致了无穷的悲剧和把我们引向极端的悲剧。人们对我们说政治“应该”是起简化作用的和好坏分明的。当然,在它的利用盲目的冲动的操纵性的观念中是这样的。但是政治策略,它需要复杂的认识,因为策略通过伴随和抵制不确定性、随机性而展开,利用多种多样的相互作用和反馈作用的组合。 引自 盲目的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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