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
扫码直接下载
读过 男公关
男性性工作者并不会因为同女客人私人三重关系中的弱势处境而总是采取柔性/从属趋势的男性气概实践,这种非绝对顺从的态度使得双方难免发生冲突,在发生冲突的过程中男性性工作者的男性气概实践便加多样。 第1节 拒绝客人“特殊要求”时的男性气概实践 虽然申哥一再说“不能得罪客人”,虽然很多其他信息提供者也说面对客人便“没有尊严”了,但是,实际上男公关和女客人之间,并非前者对后者无条件的简单服从,也并非总是客人有最后的决定权,有的时候便会出现男公关坚持不从的情况。 阿绍便提到:“有时客人提出特殊的要求,先生们(男公关)无法解决,就要请经理来协调了。”具体是什么要求不能接受,并没有一定之规。我的观察是,与男公关当时的感觉,以及对客人的感觉有关。但必不可少的两点是:1,首先,这要求在性产业从业情境中非常少见,绝大多数的客人不会提出来的;2,其次,对这要求的服从将使男公关实践极端从属趋势的男性气概,我的信息提供者通常称之为“女人做的”,仿佛是对“女性气质”的实践。虽然性产业从业情境符号规定了“顾客是上帝”,但是当那特殊的要求极少有客人提出来的时候,便似乎不再是“顾客”的要求了,男公关便有了拒绝的理由。 我在FHFH遇到这样一件事,一天晚上,信息提供者飞飞和另一位男公关在包房里陪两个女客人。客人提出,要包房里的公关先生脱光衣服,拿着性玩具玩。飞飞和另一位男公关不同意。客人就不干了,说:“你是干什么的?我花了钱,你就得听我的!”事情僵住了,飞飞溜出来向申哥求助。申哥忙进包房,一脸灿烂地向两位客人问好,解释说,客人提的那种要求在包房里是不允许的,公安会管的,包房里最多是搂搂抱抱。申哥一通花言巧语把客人哄开心了,申哥又送了客人一箱酒,自己也坐下来陪聊,直到客人开心地离去。 客人走后,我同飞飞聊了这件事,我问他:客人的要求为什么不可以接受,他说:“太过份了!把我弄成脱衣舞女郎了!”“弄成脱衣舞女郎了”,是将男公关直接“贬损”为小姐,这让我想起阿绍被两个女人夹着跳舞时说的一句话:“把我搞的像小姐似的。” 两个事件的共同之处是,女客人对于男人“玩小姐”的权力模式的复制过于直接和彻底,完全使用了男人“玩小姐”时的方式来“玩公关”,在男公关看来是在做“女人”(小姐)才做的事情,似乎连从属趋势男性气概的实践都称不上了,而是对“女性气质”的实践了,所以是无法接受的。可以看到,事件中客人使用性产业从业情境符号“顾客是上帝”,男公关不想服从这符号的时候,便拉进了“公安会管的”这个政府权力符号来进行对抗。但这政府权力又不是直接拉进来的,而是通过请经理出面,由经理拉进来的,所以公关和客人的直接冲突被回避了,“顾客是上帝”的符号仍然在一定程度上被维持。 飞飞还对我讲了他的另一次经历:女客人提出来让两个男公关亲嘴、摸性器官。“这种情况以前有过,两人会做做样子,不真的碰上,一笑就过去了。但这次客人坚持,必须做,也就只能找经理来。经理来,也是说,公安会管的。”飞飞说。 飞飞说:“两个女人那样可以,因为女人本来就很亲近,无所谓的,但两个男人那样绝对不可以。”让两个男人实实在在地实践男性间的性亲昵,做“两个女人那样可以”的事情,同样将男人贬为非男人。对这些要求的抗拒后面,是同性恋恐惧,是对男性亲昵的回避。如果客人认同于“做做样子”,便会达成一种妥协,但这次客人坚持要求以往没有过的“实质接触”,属于“特别”的了。 可见,当女客人的要求将男公关女人化,而且超出性产业从业情境的常规,双方就僵住了,这时找第三方(经理)来解决,回避了男公关直接对抗女顾客。而经理来处理的办法,就是用政府管理的符号化解这一矛盾。这就仿佛我们前面分析围绕口交的冲突时,因为加入了“情感”这个符号,使得部分冲突得到解决。新符号引入的成功,还取决于双方的妥协。这一过程中的妥协与协商,是男性气概与女性气质在互动中的实现。此时,男公关实践着刚性/关系均衡趋势的男性气概。刚性趋势表现在男公关的坚持上,关系均衡趋势表现在双方的最终妥协一致上,而不是完全的从属趋势男性气概实践。引自 第7章 男公关和女客人冲突中的男性气概实践
> ketchup的所有笔记(64篇)
我们先看飞飞在老家、深圳初期、性产业从业阶段这样三个阶段,分别面对的符号及他的男性气质...
表示其中内容是对原文的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