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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要带书来博里看,结果部长的藏书不是很合我的口味。有一套装饰性的美国百科全书,有瑞德•哈格德的《她》,也有《阿耶莎:她的归来》,然后就是几本玛丽•科雷利和贝莎•克莱写的书—其中一本我记得是《撒旦的悲伤》。除了几本杂七杂八的像《怎么做演讲》之类的书,真的就只有这些了。 我随手翻了几册百科全书,然后坐下来,比以前更仔细地读起日报来。相信我,我发现我曾错过很多乐趣。比如说,《每日记事》里插了一则博里市政职员写的通告: 特提请市民注意博里(管理)条例第十二条(一九五一年): (i)所有建筑物的使用人都要自备便桶,此类便桶的尺寸及使用的材料要经过市政工程师批准。 (ii)任何建筑物所需的此类便桶数量应由市政工程师规定。 未经授权,公众不能增加他们建筑物里已有的便桶数量。 在我们伟大的祖国,让人吃惊的事情和鲜明的对比简直不胜枚举。我现在在首都,住在皇宫般的豪宅里,读这则有关便桶的通告。而这个豪宅里有七个浴室以及七个闪亮的消音抽水马桶。 长这么大,我上厕所都是蹲厕(除了中间上大学那会儿,那时我第一次见到抽水马桶),就像当时在阿那塔大家用的那种。大家都知道,虽然蹲厕不豪华,也不现代,但只要维护得宜,是够用的,而且还干净。桶厕则完全是另一回事。我第一次见到桶厕,是我和表姐夫妇在一个商业小镇吉利吉利做用人的时候。我当时十二岁,那是我生命中最脏的一年。我发现便桶太脏了,有时一连好几天都没去上厕所。后来某个星期,城里所有的挑粪工都决定罢工,我几乎连饭都没有吃就走了。那时,按当地居民的说法,你在十英里外都能“听”到小镇的气味。 我记得,在吉利吉利唯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晚上跟老鼠作战。我们住的房子还算大,有两间房,铁皮屋顶、土坯墙、泥巴地。我表姐和表姐夫以及两个很小的孩子睡一间,其余人—三个男孩—住另一间,我们那间还放有成袋的稻米、加里、豆子以及其他粮食。当然还有老鼠。 老鼠在墙和地相接的地方挖了洞。天一黑,它们就钻出来吃粮食,而我们正围坐在厨房的火堆旁。你从来就抓不到它们,因为只要你提着灯走进那间房,它们就飞快地跑回那两个地洞。我们试着用铁匠做的诱捕器抓它们,在诱捕器上放了诱饵—通常是一小块鱼干。但一两只老鼠遭殃后,其他的就学会避开那种鱼诱饵了。 于是,我们决定开始猎杀。我,或者是其他两个中的一个,在黑暗中蹑手蹑脚地走进屋,悄悄地用破布片堵住老鼠洞,其他人则拿着棍子在屋外等着。一段时间后,等在外面的人突然拿着灯冲进来,猛地关上门,然后屠杀就开始了。这很管用。我们通常不杀太小的老鼠。我们将它们留到以后……现在想来,那些事情恍若隔了半个世纪。 引自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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