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页 精华书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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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企业和个人不是都在做高质量决策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人们每天都在做决策,他们自然地认为自己已经知道如何才能做好。但真相是,做出良好决策的能力并不是天生的。我们甚至可以说,做出良好决策的能力与人的天性是相悖的。行为决策科学50年来的研究成果已经发现了作为人类思维过程和社会行为的一部分的数百种偏见。因此,虽然大家普遍认为自己天生就是好的决策者,但是这种想法其实是种错觉——而且是危险的错觉。实现优质决策最大的挑战就是认识到这种错觉,并且明白还有很大的改善空间。
人类有许多偏见和特殊习惯,从而导致我们的决策与优质决策相去万里。举几个例子:我们依赖别人的主张,不考虑替代方案,忽略不确定性,过于简单化,匆忙下结论,寻找确认性证据来支持我们的立场,对非确认性证据视而不见,混淆达成一致与实现优质决策的概念,等等。我们将时间和金钱浪费在并不能真正影响决策的事情上。我们毫无系统性,不耐烦地草率行动,然后带着一种后见之明的偏见,为自己的决策找各种理由,让自己确信这些决策是好的——但这些不过是你自己的错觉罢了。
面对不确定性时,我们必须从做出决策的那一刻判断决策质量,而不是待结果明了后再去评判。为什么?因为我们控制决策,但我们不能控制结果。因此,我们尽自己所能,努力想要做出最好的决策。决策者不能当事后诸葛亮——这是评论者的特权。 通过应用优质决策框架,我们可以更好地做出优质决策:我们必须根据自己所获得的信息,分析并选择在我们所处的决策情境下,最有可能实现最大价值的选项。当然,选择最好的选项并不一定保证产生好的结果。结果可能在未来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之内都看不出个所以然,但这并不能判定我们的决策质量。
增加好的结果,最大化地得到我们真正想要的东西,其最佳途径就是做出好的决策并严格执行。优质决策虽然并不保证一定带来好的结果,但提高了我们得到好结果的概率。
●决策为我们的生活和商业塑造成功。 ●我们一直在做决策,并且觉得自己已经很善于做决策,但这是错觉。 ●人不是天生就能做出优质决策的。我们不自觉地陷入自我满足,然后为自己做出的任何决策找理由,让自己相信它们是好的决策。 ●令人满意和做出最好的选择之间有着巨大差异。如果我们满足于此,就会将许多价值弃置不顾。如果我们能提高自己的决策水平,那些遗漏的价值就可能是我们的了。 ●优质决策框架是做出更优决策的秘诀。 ●决策技巧可以习得。 ●因为决策时不得不面对不确定性,因此我们必须将好的决策和好的结果区分开来。 ●决策必须根据做出决策时决策者的考量来判断,而不应该依据之后发生的事情来判断。 ●我们必须能够从做出决策的那一刻判断决策质量,而不是通过结果来判断。后见之明就太迟了。
每个决策都可以划分为六个不同要素,每个要素都必须高质量地解决。这就是优质决策的六大要素:
(1)合适的框架; (2)创造性的选项; (3)相关及可靠信息; (4)清晰的价值和权衡; (5)充分论证; (6)付诸行动。 “框架”明确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或机会,包含需要决定的内容。除了框架,还有三件事情必须明确:“选项”限定我们所能做的;“信息”捕捉我们知道且相信(但无法控制)的;“价值”代表我们想要且希望达到的。这三项合起来构成“决策基础”。这三项通过“论证”联合,在考虑我们想要的(价值)以及我们知道的(信息)的前提下,引导我们做出最佳选择。论证帮助我们了解自己应该做什么,形成明确的目标。但是,目标几乎没有什么实际价值。要做出真正的决策,我们必须“付诸行动”。因此,付诸行动是决策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选项”是多个可行性行动方案中的一个。选项明确我们能做的。没有选项,就无法制定决策。优质决策需要有优质选项。如果大家认为选项没有创意、不吸引人,那就值得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创造更好的选项,因为这样可能会获得更多价值。
决策“框架”回答了“我们面临什么样的问题(或机会)”。决策框架由三部分构成:(1)做出决策的“目的”;(2)“范围”,要包含什么、排除什么;(3)我们的“观点”,包括我们的看法、想如何做出决策、需要进行什么样的谈话、跟谁谈等。当多方一起制定决策时,一致的框架是必不可少的。
要了解每个选项对应的潜在结果,相关及可靠“信息”必不可少。相关信息是我们所知道的、将要知道的或者应该知道的关于决策结果的所有重要信息。可靠信息是指值得相信、客观公正、来源权威的信息。 决策决定的是未来,未来原本就是不确定的。因此,我们必须学会正确地处理“不确定性”[7] ,让决策更优质。面对不确定性,决策所需的信息必须用“可能性”(可能出现的具体结果)和“概率”(发生的可能性)来表示。这里的意思是说,不能出现“这项新技术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之类的模煳描述。决策者需要更具体、更实用的信息,例如:“根据我们所找到的信息及本领域三位专家的专业估算,我们相信,这项新技术有70%的概率会成功,明年年初就可以用于生产我们的新产品。”需要注意的是,上述陈述中包括具体限定的可能性及其发生的概率。不幸的是,信息并不总是如此全面,几乎包罗一切。为了做出对未来结果及其概率的可靠判断,我们必须搜集事实(过去及现在的)、研究趋势、访问专家等,同时还要避免扭曲的偏见及决策陷阱。
当一个选项提供了所有想要的因素时,从多个选项中做出选择就很容易了,但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因此,决策者必须“权衡”。他们必须做出决定,为了获得更多的其他价值,他们愿意对某个价值放弃到什么程度。 在决策中,没有清晰的价值和权衡,我们就不可能选出最佳路径。
选项、信息和价值构成决策“基础”:我们能做什么,我们知道什么,以及我们想要什么。充分“论证”将这些综合到一起,结合我们所掌握的信息,引导我们找出能最大化地实现我们需求的选项。根据充分论证得出的结论,条理严谨,通过理性辩论来捍卫自己的立场:“我选择这个选项是因为,与其他选项相比,这个选项中涉及的不确定性较低,回报期望更高。在选择这个选项时,我用到了以下数据和分析工具……”
在商业领域,决策者通常不是执行者。令人惊讶的是,在传达给执行者时,决策的许多价值都会丢失,这非常容易,也非常常见。如果在决策努力(做出决策的工作)过程中没有充分考虑到执行决策所面临的挑战及所需资源,在执行过程中必然会出现问题。 在大多数情况下,付诸行动是通过让“正确”的人参与到决策努力的过程中来实现的。正确的人必须包括有权力和资源践行决策、保证不偏离轨道的人(决策者),以及那些被要求按决策行动的人(执行者)。
六大要素的优点在于,它们可以用于“在决策做出的那一刻”判断决策质量。不必等上六个月或六年再评判结果,当下就可以宣布决策的质量。因为链条中最薄弱的环节决定了决策质量,在决策之前,我们必须扪心自问:“我们对每个要素如何评估?在做出决策之前,再改进一下其中的一个或多个要素是否值得?”回答这些问题的一个有效工具就是图2.2所示的“优质决策滑动标尺”。
宣布需要决策使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需要做出谨慎选择的情况上来——而这种宣布便打开了决策过程。
有些人只是顺其自然,在决策出现时才做出响应。其他人则采用更有规划、更积极的方式,制定“决策议程”。决策议程标明需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以什么样的顺序选择,以及在什么样的时间框架内选择,从而在遇到非常重要的决策时及时采取行动。在商业领域,积极的领导者会设定决策议程,引导组织的注意力,保证正确的问题得到解决。
最佳选择最大可能地带来我们真正想要的。要找到这个最佳选择,我们必须实现优质决策。我们必须将优质决策视为终点。显然,如果我们不能将其视觉化或对其加以描述,我们就无法到达这个终点;如果我们到达优质决策时却不知道,就无法自信地说:“我们做到了!”
通过根据级别将决策划分为快速决策、重要决策和战略决策三类,我们可以选择整体方法及适度的精力投入,如图3.1所示。
决策级别越高,复杂性可能也越高。这两方面通常是并驾齐驱的。复杂性使决策变得困难。复杂性主要有两种基本形式: ●组织复杂性。这一点一般与“人”的问题相关。各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和价值可能会互相矛盾。关键决策者们的自我或性格可能会发生冲突。决策参与者对问题或机会的框架可能各不相同。企业文化可能对国产品牌有偏见。团体迷思可能会压制异议和经验性证据。在组织复杂性很高的情况下,需要有一位娴熟的引导者。 ●分析复杂性。这种复杂性会在以下情形中出现:决策需要面对一团乱麻的不确定性,有许多选项可供选择、多种价值需要考虑,或者局势的多个方面都是动态相关的。高复杂性分析需要使用分析工具。 理解决策的组织和分析复杂性可以帮助我们确定所需要的决策支持和工具。如图3.2所示,分析和组织都不复杂的决策情境只需要常识和经验就够了。但是,两者中任意一方面更高的复杂性都会增加难度,对我们提出更高要求。组织复杂性高但分析复杂性低的决策可以从有效催化领导中获益,其中,娴熟的引导者通过精心挑选的过程引导群体达成一致。分析复杂性高但组织复杂性低的情况需要决策分析工具、专门知识以及对受不确定性影响的状况的分析 。 图3.2
在图表中央,两种复杂性都处于中度的位置,使用“优质决策考核循环”来优化安排后续工作。在这一重复过程中,使用列表样式的优质决策六大要素来判断每项与100%的距离,并确定需要做什么来缩小差距。 如果是战略决策,并且两种复杂性都很高,需要选择的工具就是“对话决策过程”。对话决策过程是两个团队间的对话的系统过程:有权力决定并分配资源的少数人(或者只有一个人)——通常被称为“决策委员会”,与掌握大量专业知识、分析技能和/或在决策做出后负责执行的多数人。“项目小组”为决策委员会做大部分的准备工作。这两个团队之间的对话必须顺应形势,重视关键的可交付成果,以确保实现优质决策。
调整以适合决策 这一讨论的基本要点就是一个尺寸不可能适合所有人:决策过程必须适合决策情境。但是,有效决策过程有一些共同点。它们以有意识地宣布需要做出决策开始,并从这一重要开端展望终点,宣称:“当我们实现优质决策的六大要素时,我们的决策过程将完成,并且我们将准备好做出决策。” 掌握了对决策情境的诊断,我们就会明白这个决策有多大(级别)、有多复杂(组织上和分析上两方面),内容实现度有多高,以及偏见和决策陷阱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图3.3对决策本质的各个方面进行了总结。 这些诊断帮助我们回答了以下问题:“我们应该选择哪种决策过程,以及我们应该如何调整。”如果决策落入图3.3中每一方面的左侧,那么优质决策考核循环会很有用。如果其中几个方面落入右侧,那么对话决策过程会更合适。不管哪种情况,必须调整决策过程以应对决策的具体挑战。例如,如果内容是首要挑战,优质决策考核循环可以扩展为包括与专家密集互动。在其他情况下,对于分析复杂性有限的复杂战略决策,对话决策过程可以简化。
图3.3 诊断决策本质的五个方面 在诊断阶段回答了第二个问题:“情况复杂且困难到必须有专业人士帮忙吗?”重要、复杂的大决策可能需要决策专业人士帮忙指导决策过程。受过良好训练的决策专业人士利用有效的便利技巧解决组织复杂性,还利用强大的工具解决不确定性及其他分析挑战。但是首先,他们帮助设计适合决策的过程。
合适的框架回答了“我们面临什么样的问题或机会”。很多时候,这一本质问题的答案还未清晰,决策就已经做出了。我们没有为决策制定一个清晰的目标,没有有意识地确定自己的设想,或者没有考虑到我们要解决的问题的界限。如果决策涉及其他人,我们不与重要的利益相关者——尤其是对手——分享自己的观点。相反,我们不加考虑便下意识地假定一个框架,然后一头扎进去,解决我们以为自己已经知道的问题。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曾经这样宣布制定框架的重要性:“如果我有1小时的时间来解决问题,我会花55分钟思考这个问题,5分钟思考解决方法。”爱因斯坦的宣言是在提醒我们,花费在制定合适框架上的时间是非常值得的;这是我们能够解决正确的问题,确保决策有效且高效的最佳保障。
我们很容易根据别人扔过来的框架跳入一个问题——就像故事中上司摆出的选择,或者根本没有思考框架就开始行动。但是,以上任何一种都会引导我们去解决错误的问题。要制定更好的框架,我们需要退一步,根据框架的三个组成部分——目的、观点及范围,有意识地思考当前处境。 目的 “目的”理清决策到底是什么。我们大多数人都参与过这样的项目:大家对于试图实现的没有实质的共识。由于缺乏共同目的,这些项目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
为了在处理决策情境时明确目的,必须回答以下问题: ●“我们试图解决什么问题?”或者“我们面临什么样的机遇?”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希望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为什么是现在?” ●“我们如何知道自己是否成功了?” 这些问题的答案并不总是那么明显。当有多个人参与时,他们的回答可能会大不相同。明确地讨论这些问题可以显著提高与决策相关的后续工作的效率和有效性。如果我们可以在共同目的上达成一致,那么,我们做出良好决策的能力就会增强,因为所有人都将努力实现相同的目标。还有第四个问题也可以帮助理清目的:“我们可能会因为什么而失败?” 观点 由于个人经验、专业训练及个人价值不同,每个人对某一决策都会有自己独特的“观点”。观点是我们对情况或决策的看法。例如,在回答“有什么问题?”这个问题时,受过多年训练、经验丰富的金融分析师可能更倾向于从金融方面看待情况——“在我看来似乎是现金流的问题”,而忽略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很明显的市场化生产问题。金融是她在工作中看世界的透镜,这个透镜为她提供的角度可能很珍贵,但也有局限性。 我们的观点是我们思维的一部分——是我们的立场、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观点是许多无意识假设和信念的产物,并且由个人性格、思维习惯、经验和学习塑造。如果没有有意识地反思自己的观点就进行,我们可能会做出带有错误假设和荒谬信念的决策。正如威尔·罗杰斯所说:“伤害我们的不是我们的无知,而是我们知道的并非如此。”意识到我们相信的东西“并非如此”通常很难靠自己完成。所以,与他人分享观点,与其他利益相关者共同制定框架,能够加深我们对决策问题的理解——尤其是当观点各不相同的人参与进来时。如果所有人都能保持学习的心态,避免一味维护的话,多样化观点是非常有价值的。 有意识地审视自己的观点而不是草率地一头扎进去,帮助我们避免了错误的开端,许多决策努力就是因为这种错误的开端而被削弱的。一个非常实用有效的扩充自己观点的方法就是苏茜·韦尔奇推荐的,根据10-10-10原则来考虑情况:接下来的10分钟、10个月、10年 。 “范围”是框架的第三个组成部分。范围决定决策的哪些方面需要考虑,哪些不需要考虑。例如,广告决策可能提供以下范围选择:“我们应该重点关注单个产品,还是关注整条生产线?”限定范围就像是选择我们想要排干的沼泽。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范围是围绕问题设定界限。 将范围想象成照片的边框。框定照片时,你会有意识地确定哪些要包括在框内、哪些要忽略。许多摄影师用变焦功能来框定照片。改变框架会带来巨大影响。一方面,拍摄足球比赛时缩小得太远会看不清比赛内容。另一方面,放大得太近可以帮助观众看到有趣的后踢,却看不到该球员周围的重要活动——如准备截球的对方球员。同样的概念也适用于限定决策界限:太宽的框架可能导致丧失关注点,而太窄的框架可能导致失去机遇。
制定框架始于我们询问决策目的等有效问题、检查各种观点时,参见之前章节列出的框架的关键组成部分。这些问题让我们初步了解决策“是什么”,“为什么”要制定决策。在卡尔的故事中,一些不同的目的和观点在对话初期显现出来。最终,卡尔和莱塔一致同意,他们的目的是在未来5~10年内找到最佳生活状态,并且他们的观点是,即使是在孩子们都长大后,他们仍然希望保持在距目前的房子10英里的范围内居住。 要探讨制定决策的恰当过程,还需要问一些问题:应该如何做出决策?什么时候做?谁应该参与进来?一些潜在的问题包括: ●“决策的难点是什么?这个决策有多重要?解决这个决策时,我们应该采用什么方法?” ●“谁应该参与决策?谁能为讨论带来有意义的、差异显著的观点?” ●“谁应该负起领导责任?” ●“在达成一致的过程中,需要考虑什么政治因素/冲突?” ●“制定这一决策的最佳时机是?”
决策层次:框架制定工具 如图4.1所示的“决策层次”可以帮助限定决策问题的范围,提供重点,防止框架包括得太多或太少。在决策层次中,手边的具体决策划分为三类: 1.已经做出的,被视为给定的; 2.现在需要关注的; 3.可以以后或单独做出的。
由于决策层次的目的在于理清决策,因此应该只包括我们能做或能控制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明确什么包含在问题范围内、什么不包含在内,可以使决策更有效率。问题范围不明确或不一致会导致停滞不前以及对关于应该做什么的诸多争吵。
●框架回答的问题是:“我们试图解决什么问题?” ●框架的三个组成部分是目的、观点和范围。 ●合适的框架避免解决错误的问题,其同样使决策工作更轻松便捷。 ●常见错误包括没有有意识地思考框架便一头扎进去,沦为舒适地带重大偏见的受害者,或者将问题框架设定得太狭隘。 ●决策者有责任判断并在必要时改善框架质量。
在决策中,我们选择能看到最大价值的选项。因此,要实现优质决策,选项列表应该足够大、足够多样化,以包括各种可能性。它们应该是“好”的选项,也就是说,它们应该: ●有创造性。决策应该包括创造性的选项,这些选项不是显而易见的或基于常规思维。这些选项是突破常规的。创造性思维通常不包括含有大量意外潜在价值的选项。 ●差异显著。选项之间不应该只有微小差异,而应该在真正重要的地方差异显著。差异显著的选项挑战目前的思维方式,以全新的方式解决问题。 ●大范围选项中的代表。两个选项很少会够。选项应该覆盖所有可能的选择,因为人永远不可能提前知道最大的价值源头藏在哪里。 ●供选择的合理竞争项。每个选项都应该是可以确实选择的。在一组好的选项中,没有诱惑性假选项及“显然很差”的选项的位置,那些显然很差的选项没有提供任何目标,只是通过对比使其他选项显得更好。也没有那些绝对会被否定的荒谬选项的位置。但是,我们不应该因为觉得一个选项会被否定而太早轻视它。一个有逻辑、代表真正价值、恰当描述的选项可以与其他选择竞争。 ●有吸引力。每个选项都应该有能够激发兴趣和激情的足够的潜在价值。当一个选项促使至少一个人说“我们真应该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时,这个选项就是有吸引力的。 ●可行。可行的(可做或可以有所行动的)选项是指能够真正实施的选项。如果不可行,那它就不应该出现在选项列表上。即便如此,在适当地探索可行性之前,还是不应该太早轻视半成熟的选项。 ●数量可控。3个选项一般优于2个选项,4个选项也可能优于3个选项。但是,并不能因此就说,20个选项优于4个选项。后面我们将会看到,必须对每个选项进行分析、评估,并与其他选择相比较。我们需要的是一组可控的选项——涵盖多种明显不同的,同时在我们的分析和比较能力之内的选项。在相对简单的决策问题中,三四个选项可能就够了,而更复杂的决策问题可能需要4~7个选项,或者更多。
在决策前使选项尽可能变得最好经常是值得花费时间和努力的。
在判断复杂情况下的选项质量时,娴熟的决策者会根据好选项的定义检查选项组,并进一步探索。他/她会问以下类似问题: ●“已经考虑到的最疯狂的想法是什么?” ●“哪个超乎寻常的人对这些选项做出了贡献?” ●“我们将选项组扩展到我们的舒适地带以外了吗?” ●“这个选项组涵盖了所有的潜在价值源头吗?我们确定其中包含了最佳选项吗?” ●“列表包含了所有关键利益相关者支持的选项吗?” ●“我们是否已经确认分歧,并将它们包括在选项组中?” ●“这些选项之间的差异明显吗?重要吗?” ●“惯性策略(保持现状)是否已经列在列表上,以使我们可以计算任何新决策的价值变化?” ●“我们是否已经有一组可控选项,可以进行有意义的比较?” 这些问题的答案可以帮助决策者判断优质决策这一要素的质量,并通过用更有吸引力的选项替换差的选项来增强选项组。现在正是做出这些改变的好时机——在评估每个最终选项的繁重工作开始之前。 在之后的决策过程中,充分论证将用于帮助我们反复多次推敲优质决策的要素。 待信息搜集完成,用充分论证评估选项后,可以问一些其他问题,从分析的角度继续探索: ●“结合我们的分析,哪个选项看起来是最好的?” ●“为什么这个选项看上去比那个选项好?是什么导致了价值上的差异?” ●“我们可以如何利用论证得出的结论进一步改进最佳选项?” ●“什么会导致最佳选项价值的增减?我们可以影响或控制这些因素吗?” 最后,可以通过理解价值从何而来、其影响因素是什么来改进最终选项。要做到这一点,在通过充分论证评估选项之前,我们需要一组高质量的选项。甚至是在这一步骤开始之前,选项应该尽可能做到最强。
信息是学习的来源之一。但是,除非是经过组织、处理、以一种适合决策的形式到达正确的人手中的信息,否则就是一种负担,而非益处。 ——威廉·波拉德
坚持“决策只能基于事实”似乎很符合逻辑。但是,我们必须承认数据和事实信息有一个很大的局限性:它们是关于过去和现在的,而决策是关于未来的,未来没有什么是确定的。为了有效利用,最好的历史信息必须通过判断转化成我们选择的可能结果及其概率。虽然人类为了避免不确定性已经努力了数千年——甚至通过解读星象、茶叶和羊内脏,但还是无法避开面对不确定性做出判断的命运。
信息最常见的问题之一就是人们无法找到所需信息,得出客观的结论。相反,他们寻找证据来支持某个特定观点。这通常很容易,但无法实现优质决策。优质决策要求坚定地搜集最能代表决策后会发生的事情的信息。在搜寻信息时,决策者应该提防: ●有偏见的来源 ●有错误的数据 ●没有专业知识的信息来源 ●刻意挑选出来证明某个结论的信息 ●只搜寻支持有偏见的观点和假设的信息的冲动 ●自负——认为自己知道的比实际知道的更多 一个决策耽搁太久也是一个问题。有些人可能希望等到自己搜集完最后一点点信息再决策。如果你有的是时间,如果搜集所有这些信息都是免费的话,这样做很好。但不幸的是,额外的工作和耽搁通常要耗费货币成本,而且经常导致错失良机。信息搜集的终点应该是获得更多信息的时间和成本与决策的提高相比不值的点。在这一点处,优质决策的信息要素已经达到100%。 判断信息质量 信息质量应该在做出决策之前进行判断,其目标是达到100%。相关性和可靠性同样重要。关于信息相关性的初步问题应该集中在决策结构上: ●“决策的可能性和概率都已经限定了吗?” ●“是否已经充分理解决策结构,包括哪个在哪个之后?有描述这个结构的决策树吗?” 其他深入问题应该探讨信息的可靠性: ●“关键不确定性因素的信息是谁提供的?这些来源可信可靠吗?” ●“采取了哪些步骤来保证信息中没有掺杂偏见?” ●“专家同意吗?如果同意,分歧点考虑在内了吗?” 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一起提供了对早期信息质量的看法。 一旦对已有信息进行过充分论证,我们将知道这些信息如何影响每个选项的价值结果。这一评估还将包括灵敏度分析,其突出关键价值动因。当评估结果完成时,可以问更多关于信息相关性的细节问题: ●“关键价值动因最终会如何导致价值的最大变化,哪些不确定性是关键价值动因?” ●“如果我们能多了解一些关于关键不确定性的信息,可以有多大成果?” ●“如果有更多的时间和资源,我们还可以搜集哪些其他信息?” ●“不确定性的什么结果会导致我们改变对哪个是最佳选项的看法?” 信息质量评估——首先构造决策,搜集信息,然后完成充分论证——会告诉我们应该填补缺陷还是继续进行。
龙卷风图是一种超级强大的工具。首先,它可以提供直接指导,告诉我们哪个信息应该利用严格评估过程认真考虑。我们可以努力提高上面几个条框中信息的可靠性,也可以接受对其他项的基本情况估算而不会低估整体不确定性。
图8.5 典型商业选项的龙卷风图 龙卷风图还有第二个重要作用。龙卷风图突出了那些对不确定性施加影响最值得的区域。例如,面对图8.5所示龙卷风图的公司,会明智地投资增加产品A销量或提高科技成功率的工作;不应该注重提高产品B的销量。在决策者观察过龙卷风图后,这种见解经常会变得很明显。
复杂情况中存在相互关联的多个因素,也可能导致决策者倾向于过分简单化,从而降低决策质量。想象一下制定一项关于生产线的决策,却故意忽视直接竞争、潜在技术陈旧或材料来源有限等复杂因素。这听起来可能很荒谬,但人类对于简单的渴望常常会促使我们走得太远。我们必须注意有效解决真正困境所必需的复杂程度。与不确定性相似,当评估和比较复杂选项时,复杂性必须明确、正确地表达。
优质决策要求双方都承担责任:有权决策、分配资源并支持自己选择的人;以及那些将要领导决策执行的人。双方必须都有机会参与决策过程。当执行者被纳入决策过程中时,他们: ●提出新的选项建议。 ●从他们的独特角度提供见解和信息。 ●帮助搜集信息。 ●评估可行性并识别潜在的执行失败情况。 ●探讨并分享他们关于决策价值动因的观点,从而准备在执行过程中做出价值驱动决策。 通过参与,他们还有机会明白: ●有什么利害关系及为什么这个决策很重要。 ●为什么选择这个选项(以及或许为什么他们更偏向的选项被否决了)。 ●决策者对执行的期望是什么。 ●这个决策会如何创造价值,以及关键价值动因是什么。 ●为了保证价值,执行过程中可以做什么样的替换。 当决策只是简单地丢过去让人执行时,这些好处就都没有了。通过一起协作,决策者和执行者创建了相互尊重、有效合作的基础。这就消除了经常使战略家和执行者对立的心理问题,此时他们应该朝着共同的目标努力:为企业创造并交付价值。有些采用优质决策方法的公司已经将决策和执行合并为一个端对端的过程,以确保价值创造过程不会在从决策到执行的传递过程中失败。
执行者带着他们由行动世界塑造的思维方式。这可能会导致战略家觉得让他们参与决策过程似乎很麻烦,他们抱怨说,执行者们倾向于: ●预先包括过多细节,因为这对于之后的执行很重要。 ●看到一个好的选项就想立刻执行;他们通常表现出说明他们没有耐心的行动偏见。 ●经常表达对不确定性的不安。 控制战略家与执行者思维模式之间的自然冲突需要技巧。
不过,双方都参与决策过程的好处是,使执行领导者获得对决策的深刻理解及拥有感,这样可以避免许多下游失败。如果不是说绝大多数,也有许多执行失败并非真的是执行失败。相反地,这些失败是不完善决策过程的结果——是优质决策要素的失败:能够决定决策的人和领导实现决策工作的人双方真正地付诸行动。
●在我们真正行动之前,知道该做什么——最佳选项——只是一种目的。 ●真正的价值创造既需要做出决策,也需要执行决策。决策识别潜在价值;执行将其转化为真正的价值。 ●有意识地付诸行动是一种思维模式转换——从思考的世界转换为行动世界。 ●执行的原则和技巧与决策技巧截然不同。 ●参与决策过程可以创建对决策的拥有感。 ●当执行者明白为什么选择这个选项、为什么否决其他选项时,执行过程就会更快、更顺利。 ●理解了为什么所选的选项能增加价值,执行领导者就能做出保护价值的执行决策,即使是在出现挑战的时候。 ●许多“执行失败”其实是执行过程中出现的决策失败。
多重问题和数据负荷会使人类大脑产生混乱。作为回应,我们往往将其过于简单化。我们会选择性地关注那些似乎最重要的变量,忽略其他变量。在多个价值维度都很重要的情况下(如一个可能的新房的位置、成本、尺寸、平面布置图、装修及修葺状态等),我们最后仍然只关注几个关键属性,因为我们无法可靠地整合多个线索。我们用“替换启发法”将注意力从一个很难的问题(“在这个决策上我们应该花费多少精力?”)转移到一个更简单的问题(“在召开下次常务会议之前,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上,即使简单问题的答案可能跟我们真正需要回答的问题基本没什么关系。当面对许多不同的信息时,另一个基于顺序效应的陷阱会引导我们记住第一个或最后一个意见。总的来说,当事情变得复杂时,不管我们是否意识到,我们都会过于简单化。
不确定性——一直是重大困难决策中的一个元素——会使大脑的论证能力出现混乱。当必须在不确定情况中论证时,即使是经过高度训练的专业人士也会犯错。
判断通常是根据“所见即一切”的原则,通过与能够轻松得到且基本自动的东西相比较、连接或关联得出的。这样可能会因我们无意识地自动关联及不当的相对思考形成偏见。自动关联和相对思考的影响经常是一起出现的。 在一个自动关联的例子中,我们用自己的能力将事件牢记或想象为其重要性或可能性的指标。因此,如果一个未来事件很容易想象,我们就认为它更有可能。这就是“回忆的便易性”偏见。如果我们最近听说过什么事情,我们就认为它比我们之前听到的事情更重要;这就是“易得性偏见”。最近的事件与过去发生的类似事件相比,更能影响我们的判断;最近的是第一时间想到的,而过去的则是模煳的记忆。 与此相关的就是“具象性偏见”。我们的印象或回忆越生动,就越有可能被它们影响。
另一个重要的偏见就是“叙事谬误”。如果我们能在脑海中编造一个关于某件事的好故事,那么我们就会开始相信这是真的。
很多情况下,同伴压力会无意识且微妙地促使我们进行相似的思考。类似这样的社交具有将不同观点转化为相同意见的力量。社会心理学家的试验已经表明个体如何改变自己的观点以与群体保持一致,而且,通过“暗示感受性”效应,他们会接受并按照其他人的暗示行动。有时,一致性和暗示感受性效应可能会在群体中引发某种多米诺效应,形成“瀑布”效应。
在《决策陷阱》 一书中,J.爱德华·鲁索和保罗·休梅克尔确认了与制定框架具体相关的三个陷阱。第一是没有认真思考就一头扎进去寻找问题的解决方案。当前的框架是被无意识地作为给定框架,这就是所谓的“框架盲目性陷阱”。另一个陷阱,“缺乏框架控制”,是当框架严重受个人观点影响,没有有意识地考虑他人观点时产生的。被这些框架陷阱限制的决策太多太多。只有在大家遇到麻烦,浪费了许多时间后,重新制定框架的需求才变得明显。 决策专业人士的经验印证了这样一个结论:没有制定好框架是决策失败最常见,也是价值损失最严重的原因。依据SDG的经验,最麻烦的框架陷阱是狭隘框架重大偏见——将决策框架限定得过窄的倾向。行动偏见促使我们一头扎进去,结果就是(不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选择了一个过于狭隘的框架。我们迫切想要迅速行动,因而做出一些没有根据的假设,并且把它们当成真的。我们戴着被自己最舒服的行为和可以迅速完成的事情影响的有色眼镜观察情况。我们寻找证据来支持我们的假设和我们狭隘、不足的框架。之后,参与者们就一个似乎足够好的框架达成一致。于是,我们就开始着手解决错误的问题。 如果我们解决的不是正确的问题,那显然不可能实现优质决策,或者最大限度地得到我们想要的。
企业领导尤其容易有这种错觉。很多人都认为自己之所以被推上领导位置正是因为自己天生的决策能力。实际上,他们跟我们其他人一样,天生可以做出“足够好”的决策,而不是优质决策。之后,我们就会寻找一些确认性证据,发表后见之明,利用其他自利性偏见让自己对自己的选择感觉良好,形成优质决策错觉。
在战略决策中,严谨的分析在确认重要因素时特别有帮助。聪明的决策专业人士会利用重复。他们从简单的决策模型和快速且容易确定的分析开始。之后,他们检验不同假设的敏感度,改进重要的方面,然后再次重复。在这种方法中,分析会促使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问题的重要方面而不是熟悉的方面。 想象一下围绕一个新系列电脑打印机发布的战略决策。产品经理会自然而然地认为最重要的因素是与打印机创造的收入相关的因素,包括其市场渗透及产品销量下降前的销售高峰。这种舒适的出发点会促使经理将注意力集中在熟悉的领域:限定打印机客户群体、判断打印机特征与用户期望是否匹配、估算渗透以及计划打印机年销售量。但是,一个简单的决策模型就可能揭露:决策的最大价值将来源于耗材的持续销售,如墨盒,这些耗材在最初的打印机售出后多年仍然需要购买。这一事实会导致经理更加重视耗材决策,搜集更多关于耗材市场的信息,并在决策模型中纳入更多这方面的细节。
决策者的权利清单 每一位决策者都有权通过以下方式做出优质决策: 1.决策框架,在最相关背景下构造决策。 2.创造性的选项,允许在可行且各不相同的选项中进行选择。 3.相关且可靠信息,这是决策的基础,包含内在不确定性。 4.理解用决策者价值描述的每个选项的潜在结果。 5.充分论证和分析,允许决策者得出有意义的结论,并选出最佳选项。 6.有效的决策项目领导者,可以瞄准最佳行动方案并贯彻执行。
说明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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