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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就有温和的维吉尔,被迂夫子们戏称为曼图亚的天鹅的那一位,这大概是因为,他并不出生在这一城市,在德塞森特看来,他像是古往今来最可怕的学究之一,最可怖的讨厌鬼之一;他作品中的牧羊人们洗得干干净净,打扮得漂漂亮亮,轮流着往读者脑袋上浇下满瓦罐的冷冰冰的说教式诗句,他那被他比作一只热泪滚滚的夜莺的俄耳甫斯,他那会为蜜蜂而哭泣的阿里斯塔俄斯,他的埃涅阿斯,这一优柔寡断、随波逐流的人物,四方漫游,像是一个中国皮影,以木偶般的动作,存在于其诗歌难以被奴役、难以被润滑的透明背后,这些全都令他恼火。他本来也会接受那些木偶彼此间交换的,或者对牛弹琴,或者无的放矢的枯燥乏味的对话;他也还会接受对荷马、忒奥克里托斯、艾尼乌斯、卢克莱修等人厚颜无耻的借鉴,还有马克罗比乌斯为我们揭示的《埃涅阿斯纪》中第二歌的简单剽窃,它几乎就是对皮桑德尔一首诗歌一字不差的抄袭,总之,整个关于这一大堆诗歌的难以叙述的空洞无物;但是,令他更毛骨悚然的,还是这些六音步诗句的写法,听起来如同中空的铁壶,发出白铁皮的响声,按照一种学究气、干巴巴的诗韵学长年不变的规则,在容器中掂量它们众多字词的分量;还有那些粗陋不堪却又一本正经的诗句的结构,在它们官方的模样中,在它们对语法的些微崇敬中,这些被一种不可动摇的分行机械地割断的诗句,始终以同样的方式,在诗行的尾巴,让一种扬抑抑格跟一种扬扬格狠狠地碰撞一下。 引自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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