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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艺术讲“意味”。中国艺术跟中国哲学是一体的，前提是“思无邪”。中国艺术不图表现，它就是“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众鸟高飞尽“，鸟都飞走了，那些鸟呵，云呵，都走掉了，最后干干净净，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就剩个你——你的真身和你的本身。
这是中国文化的精华，中国缘此才有了篆刻书法，才有了这么多种复杂的材料，从任何地方得以表现这个境界，甚至包括徐渭砸脑袋，砸碎了骨头咔巴咔巴揉，梵高不是割耳朵吗？中国古代徐渭砸脑袋也是一样。
它这就是神灵选择了你的时候，肉身的你就成了神灵手里的纸片，一个装置，一个材料而已——有灵的你撕碎无灵的你。还有像竹林七贤与猪同酒，刘伶不穿衣服，还说天地是他的房子衣服，人家跑到他的裤子里去了；这都可谓纯粹的装置艺术——连同人一起，不过是灵的一个表现材料而已。
只要有了境界，无论无为还是无不为，就不再是哗众取宠，这是核心点；有人懂没人懂都一样，高山流水，知音可期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