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页 作者对苏格拉底之死的诠释

这些年代的苦难留下了它们的烙印。政治上的和解并不能消除私人间的仇怨。在恢复的民主政治之下，各色各样对“寡头政府"的憎恨和恐惧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寡头”一词变成了律师和演说家骂人的套语。法庭忙于审理各种牵涉到内战时期个人间行为的案件，穷苦阶级感到的恐惧不安逐渐破坏了民主政治恢复时期的温和气氛。憎恨极端寡头派的偏见也扩展到他们所出身的那个社会和知识圈子人士身上——那些出身贵族、思想自由而又直言不讳的人。他们和智者学派的思想上的联系，更不消说雅典的苏格拉底和他们的联系，是一般群众家喻户晓但却不见得充分理解的，这些群众信奉传统宗教，对精深的哲学讨论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的殉道壮举鼓舞着古代各位最伟大的哲学家，在他们眼中，这一殉道使雅典恢复后的民主政治声望扫地。然而，他的死与其归咎于任何哪一个国家的制度，毋宁归咎于社会中人造法律的普遍缺陷。
我的理解，民主是很脆弱的，有赖于积极、温和的大众，任何极端思潮、社会对立和极端的政治氛围都可能摧毁民主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