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沙漠
*疏离 我曾经感兴趣的主题是人物之间的相互关系,但是现在不同了,主角必须面对她所处的社会环境。
认识论和道德问题,视觉的本质以及我们与现实的关系。
色彩处处宣告自己的存在,色彩席卷了取景和景色,以及限制,评述,阻塞,强调。色彩成了画家表现空间的重要手段。
安在构图,形状,线条的朴素形式之上添加了色彩。抽象的线条之美与单色的形状和形式的意义就在那里。减弱了叙事和角色驱动戏剧性的重要性。
他区分了冷色和暖色,阐述了着重使用红色的事实,以暗示性的模糊的情感方式思考这些色彩,将色彩作为图像的增强元素,而不是作为故意图解复杂观念的预定手段。
镜头焦点作为一种象征元素的新的强调。在片头字幕中,作为背景的工厂镜头完全失焦,意味着他在一开始就在探索深刻的视觉危机。工人再次失焦,聚焦她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时她却背对着我们。
场面以虚焦开始,然后是人物头部,上半身甚至一只脚——突然入画,处在焦点中,这种组织空间的手法为观众制造了事物突如其来的视觉感。失焦的颜色产生了抽象派的张力,几乎无需借助言语,色块与色域本身就有极富表现力的意义。对于焦点的创造性使用所产生的主要效果是,凸显了观看者强烈的阐释欲,从混乱的视域中制造相关的意义。
对颜色和焦点的强调,还得得到风格化的摄影剪辑与新的突出物体的手法的支持。突然切到一个色彩鲜明的工厂的极长的镜头,这个镜头富有表现力,将这个环境中人类衬托的非常渺小。这种手法产生一个效果物体的本体论现实,我们对物体认识论的关系。
当摄影机忽略人物而有意停留在机械与建筑的环境,我们被告知即将看到的是真实的取景。「美学,心理,叙事,社会政治,物质」各种粗线条的黑色抽象画,以最不真实的方式,安放在工厂涡轮机车间。
甚至一种表面看来缺乏表现力,没有意义的“真正的”物体,也开始以抽象的方式意味着什么,车顶上的白色斑点改变了影像的组成结构,并且改变了墙体颜色中的色调关系。叙事形象的“外表”,并未删除墙的造型主体极其颜色,以及构图中的变化,而是帮助它形成。
具体的形象本身被挂起,事物在叙事中占据的全部容量深度似乎暂时缺席,它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种表面影像虚空。场面的一部分压力趋向于建构事实,事件,主要用来支持与维持角色和情节。场面的另一方面趋向于消解,虚无,抛弃角色,表现一段没有情节的停滞时间。摄影机沿墙移动拍摄,变换光线强度,更改容量和密度,角色仅仅成为这片风景中客体形象,叙事的暂停不是通过角色或形象的移除,而是通过将他们从任何叙事功能中解放出来,将他们当做风景。
对色彩的运用让我想到用短镜头,这是一种深层的需要,我需要大面积的斑点,就像它们是混乱地渗入角色内心的脉动。
以不彻底的现实主义方式表达现实,把角色放在事物的联系中,因为今天有价值的东西是事情,物体,物质。
本片对于色彩和失焦镜头富有表现力的使用,产生了一个更深层次的疑问,这里表现的是谁的视点?是女主角自我毁灭思想的投射,还是来自于工业荒漠第三人称视点。
安娜的幻觉美丽的天然岛与她目前的实际生活形成强烈的对比。这个现实不同于从她的角度看到的被改造的疏离的世界,被改造得畸形可怕的世界。
看不见的影片叙事者的意识能否完全缺席,一部影片能否不通过中介而表达角色的视点。影片作者对影片意图的阐释达到什么程度才合理有效?一方面尖锐疏离的影像包括视觉听觉说他正在谴责当代工业的荒漠,另一方面,导演说他只是描述一道巨大的也许是悲剧性的鸿沟。他说他的意图是阐述这个世界的诗意,在这个世界上,工厂甚至也可以是美丽的。这是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生机勃勃而且造福人类。
在很大程度上,这是一个如何适应新世界的问题,当我看到这种风景是,我想去发现居住在那里的人们是怎样生活的。这种演进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不得不改变他们的道德,感情。心理。毫无疑问,这些人是这些地区最先进的人类,如果无法达成和解的话,他们的反应也将是我们的。
反抗的动力,怀旧之情,色彩的侵入暗示着一种被技术加强的光明前景,是生命的征兆还是死亡的征兆,抽象的美丽与人情的疏离。
模糊性也存在于听觉层面,因为音轨上奇怪的电子音乐,彰显神经症本身的威严。听觉似乎处在角色意识以及导演或影片的意识之间。猛烈敲击的噪音,颇具侵入性和威胁性。音乐的观点,情感来源的模糊性。
另一个模糊性元素,涉及影片中已经出现的象征力或显见性问题。探索的一个主题,机械的与工业的疏离,上半身未出现,这是一种独立产生的疏离姿态,明显具有革新意义的合适的象征,以表达当时的大众文化宣称的对于人类标准化的恐惧。
视觉图像丰富表现力飘过来的报纸,监狱般的意向,频繁的伴随角色出现的栅栏,格架装置等。
当性别之间的相互理解处于最低点时,这些相见看起来是令人痛苦的。
主角的中产阶级焦虑与粗鲁的工人的朴实世界观之间的对比。怀恋的特性和本质。
渴求生存的举止,对女友的一种温和的原型女性主义的责备。固定的主体间性的现实可能性再次被质疑,并被赋予一种性别的细微差别。
蜷缩到角落,她都扭曲身体,她的身体语言成了一种图形线条,但是这里更俗丽,更动情。
不否认女主角疾病的女性特征,是一种人格或主观上的危机,身份认同问题。
男性也卷入了身份认同问题。女性化的自我质疑,可见他观看风景的方式,摄影机从他背后拍摄,令人相起画家构图,其人物似乎总是在怀疑自我与外部世界认识论关系。
许多角色,以不同寻常与间离的直接方式处在镜头中心,摄影机为他们指派角色的方式,因此似乎进一步剥夺这些已经被减弱人物的权利。暂时将这些人转变为形状和形式,具有几乎独立的形式和图形表现力。
简单地以身份认同问题看待这件事情,需要假设存在一种或多或少确认自我的事情,某种可能失去或恢复的事情,一个与之相伴的可能随时来去的暂时的情绪或态度变化的核心。
精神分析和后现代结构主义理论指出,我们每一个人至少就我们自我的核心感觉而言——可能只是被轻易看作一种语言和文化意义的所有物。
精神病患者是她不能理解自己合适的主体地位的确切本质和语言,这个地位根本不是天生的或赠与的。目标,希望,梦想,对于特定主体地位的人来说是恰当的以及被期待的。以一种严肃的方式表现她不愿接受预先设定的女性主体身份。她拒绝成为失去人性的机械世界的一个齿轮,在这个世界上她无法认清自己。为了努力获得周围的每一个人似乎都乐在其中的,固定的,无忧无虑的自我,她就像孩子一样教导自己,我必须记住,发生在我身上的每件事都是我的生活。
我应该看什么?认识论问题。我应该怎样生活?道德问题。道德只能建立在一种优先的和功能性的自我感知,及其与他人和外部世界的关系之上。
我们需要治疗,为什么我总是需要别人。表现时间流逝的省略剪辑,使暧昧行达到了令人无法确切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主体性的问题化得到最戏剧性的呈现,著名的大雾段落,大雾强调表现了个体角色的分离,表现了常见甚至平庸的存在主义主题,即所有人类的根本隔离感。意图的信号,驾车自杀。
超越了存在的孤独问题,因为它对人物形象的表现是高度风格化的。角色作为表现形式的地位。可见性存在本身的本质。
她的幻想也是她的一个尝试的一部分。她尝试着去发现一个可以超越世界的自我,是必然的谬误。必须的叙事结构,向自己讲述自己生活中的故事——她也必须把自己置换成另外一个人。
画面与声音在主题与表现上的重要性说明,这个她生活中所有的事情应该被安排像海边幻想一样美好,和谐,以她为中心。她对稳定的意义的渴望,对自己生活故事美好结局的渴望。
非洲承载异域风情的心理和主题动机,听不懂的语言象征令我们摸不着头脑,完全来自别处的絮语。使用地图作为这个别处形象化的视觉手段。
自我与他者,角色与形象的形式主义,共同使影片产生了非凡活力,运动和静止的二元对比,无所归属的感觉以及对运动的需要,对真实生活的所有事物失去兴趣。
寻求与真实生活的联系,这与她在影片的开始形成对比,克服病症,适应世界又能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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