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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荷马的单纯经常也是事实。我们说他复杂,是为了强调除了单纯,此人还有复杂和知道如何使其得到合宜展示的一面。得益于诗人超强的化繁于简的艺术功力,荷马史诗的复杂性有时可以超出我们的想象。在格律设计、内容编排、风格展示、认知取向和思想表达等诸多方面,《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的精湛性都远超南斯拉夫(或克罗地亚一塞尔维亚)口传史诗,它们的观念史价值更是后者难以比及。通过不懈的努力并有可能一定程度上借助了书写的帮助,荷马将自己对史诗的理解,亦即将A休贝克所说的“他的新的诗歌观念”"( his new conception of poetry),成功地融人两部传世名作尤其是伊利亚特》的字里行间。“我没有忽略基于分析的'(“ analytic')和程式的( formulaic)批评,并且相信我从这些学者的批评中学到了一些东西,”当代英国荷马学者麦克劳德写道,“但是,我不赞同他们的如下设想:《伊利亚特》不是一个精心谋篇和设计的统一体,或者说不是一部出自一位深思熟虑的诗人的作品( or not the work of a deeplythoughtful poet),对他的细致研究不会像对索福克勒斯、但丁和莎士比亚的研究那样让人受益匪浅。
引自 三、“宙斯只对他一人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