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长评 是超字数的短评)与无力感伴随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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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虽然人在其中,但是感觉离我太远。终日活在自己周围的一个圆圈中。我做过什么?我正在做什么?我以后要做什么?生活对我来说无非就这三个问题。身旁的人做过什么?正在做什么?将要做什么?我无从了解,也从不主动去了解。外地的人们呢?地球另一侧的人们呢?......
主人公守屋是幸运的。遇到玛亚,看到了南斯拉夫。为他的圆圈打开了一扇门。他拾起了对于别的世界的兴趣。那是一个因内战而动乱的世界。当他以为自己可以看到那个世界,以为自己可以追随玛亚的时候,在玛亚的指点下,才发现自己根本只是“观光”而已。谈什么为其他的世界做事,最终还不是回到、躲在自己的那个小圈子里面。这叫“观光”。一年的挣扎、重思。试图打破“观光”。试图认清玛亚的世界。试图为那个世界做些什么。但最终,他只能发现,他连自己身边的世界,从小便认识的人都无法认清。盲目地给他人带上帽子、贴上标签。看似,他是在一个包括他自身以及他附近的人的圆圈之中。他认为,越好于交际的人们离圆心越近,而他在圆的偏外侧,太洗刀在更外侧。实则,他的世界是一个以自身为圆心,半身长为半径的圆圈中。玛亚的死,让他认识到了他那思考了一年、自认为不是“观光”的决心是多么脆弱。无法与玛亚再度相见、无法找出杀害她的凶手。面对这样的事实,他最终又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看得见的一切,以及看不见的一切,都已远离玛亚而去。然而,我却仍然无法相信,我还拥有这一切。”
无疑,这本书中的人物是真实的。不同于热血剧中的主角为梦想而奋斗,这些角色们大都在无力的泥潭中挣扎,却无法走出深潭。因为他们自缚了双脚。一度,守屋的绳子看似被解开了,实则还是被一个无解的死结紧紧缠绕。如此这般,守屋,或是白河,甚至太洗刀,都是只能在自己的小潭子里做一些无谓的挣扎。守屋,白河,试图推理出玛亚的家在哪里。若是推理出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倒是可以安慰一下自己的内心。可是仅仅只能安慰一下自己的内心罢了。知道了在哪里,又能做些什么呢?去南斯拉夫找她?地区很大,怎么找?默默地等待她的来信?只能如此罢!太洗刀是唯一一个知晓玛亚的地址的人。有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我们不难会问,难道她就不能去找玛亚,把她拉回到安全的地方吗?然而,玛亚,与他们,并不在一个世界。玛亚是拉不回来的。太洗刀能做的,无非便是在送别会上大醉一场,或是在最后的最后,给玛亚的头饰冢填上一把土罢了。
在人们的青春时光中,未来给予人们无限期望,但同时,其漫长性与不可测性也为现在的自己提供了一个不作为的理由。我想,这就是本作中那深深地“无力感”的终极来源吧。过去寄希望于现在,现在又寄希望于未来。现在因过去的不作为而无力,未来又因现在的不作为而无力。终日幻想着那遥不可及的目标,却因自缚双脚而无法前进一步。
但是,我还是想去相信,无论是那些角色们,还是我自己,或是其他人,终将迎来那因迫近的时限而行动起来、迈出第一步的那个时刻,为自己、或是身边,或是为异于自己的、别的世界做些事,从那无力感的深潭中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