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堂论道
世界只是本然地存在着。人亦复如此。然则,人就是无法如实地去接受本然样貌。因为正如松冈先生所说,人是说不分明、是错误的。因此人才会运用语言吧。 无论述说或书写,皆为咒术。 语言用来表现,却并非表现的对象本身。话语只是音的组合,是通过组合数个音,让人的心中显现某物的咒文。当咒文与现实相呼应时,人便会自认为理解了世界。 一切言说皆是咒文,一切文字皆为咒符,一切书籍皆是封印了片断的、不完全的世界的咒具。要使这不完全的咒术完成,还是不能缺少阅读这样的咒法。填补不足的,就是 聆听与阅读的人。 ——《炎昼》 有句话是这样评价京极夏彦的作品,“别人难以模仿、难以企及的作品,对他来说只是兴趣”,的确如此,之前读《魍魉之匣》就钦佩于作者对人文社科的知识贮备之深、运用之自如。而在这本《炎昼》之中,京极夏彦举重若轻,把土地与文化,文化与历史,历史与人文之间的距离和关系精炼呈现。 全书以“事件”、“普遍”、“隐秘”、“变节”、“无常”、“常世”六个章节构成,各自围绕相应主题讨论了语言文化,民俗意义,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语言并不坚深,但每每一针见血。 在京极夏彦的文笔思想中,并不是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的架构,而是知其所以然后要知其为何是如此个所以然。世间有很多“理所当然”的事,若只是习得而已并不能据此形成有力的意识,虽然“我”不可能是客观的,但正因如此,才需要常思组成“我”的认知观的材料。其实京极夏彦也是想说,文化既然是可塑的,人就是可塑的,但重要的是,用什么来塑。差异本身并无对错之分,但那延长出去的结果则有优劣可论。
有关键情节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