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老无芒，人老无刚

我头脑简单，人云亦云，都说昆德拉最大的好处是凭借着意识形态的敏感，来写现代人的冷漠、荒诞、割裂、官僚主义无动于衷的残酷，想想，还真是这样。对于有过长久政治运动的上一辈中国人来说，大概是一种理解的近水楼台吧。至于我，因是第二轮经验的隔年黄历，终究是少了点力道。
看《帷幕》，他的第三本文学评论集，依旧有着庞大的阅读背景和解构的叙述姿态，一个八十岁老人的坚执姿态。最后一点，让我动容。然而总觉得更像是为他自己小说所作的一番理论辩解，比附种种经典来说明创作旨趣。他的缺乏善，缺乏伟大和崇高，对结构性的逃逸，都可以从先人那里找到，比如塞万提斯，与菲尔丁。
“小说应以它的存在的理由定义，以它需要发现的现实领域定义；相反，它的形式具有一种无人能够限定的自由性，其演变将是一种永恒的惊奇。”
我比较困惑的是，这些都是被人谈老了的问题了啊。哪里还有几分一把扯下帷幕的挑衅性？想起冯梦龙说：剑老无芒，人老无刚。不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