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心自愉悦

周日下午，身体不爽，到图书馆闲坐，翻翻，觉得好。

古人是讲“哀而不伤”，杨先生那种闲淡，居然是“哀”也无处安插。只得在《下放记别》中看到，见女儿“踽踽独归”，我“心上凄楚”。这时，女婿已经自杀。非常静的笔调。不见“痛定思痛”那种“痛何如哉”的情绪。


《学圃记闲》有一句写得有趣，我觉得这是全书创作的“指导思想”：“我以菜园为中心的日常活动，就好比蜘蛛踞坐在菜园里，围绕着四周各点吐丝结网；网里常会留住些琐细的见闻、飘忽的随感。”

这些“琐碎的见闻”“飘忽的思想” ，就是我很喜欢的“审美化”的人生态度。就是看什么都是美的，或者有意思的。老乡“见外”偷菜，在集体劳动中培养出“我们感”，没有“细帘子”的茅厕，常伴左右的小狗“小趋”，都可整理入文，不动声色，娓娓道来。


还有一段，比较让人“肃然起敬”的是《冒险记幸》中写的两场大雨：息县的雨，一字记之曰：脏。杨先生回忆早年在姑苏旧宅里，喜欢下雨啊，“石子路光洁无尘，身上清润，心上洁净”，可眼下的雨，“让人局的自己是黄土担成的，骨头都化烂泥了。”然后写如何她在漫天黑雨中，歪歪倒到，“扶着茅草”，踩在“酥堤”，一路泥泞去看钱钟书的 ...... 步履虽颠簸，但心态的沉稳，让人心悦诚服。

社科这套书封面也好，仿羊皮纸，给摩旧了，温润的手感，自有一种岁月的柔韧。

把《将饮茶》借回去细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