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膳
这本书明显是抢好大猫的饭碗。好大猫也爱鼓捣个小菜,搞点小情趣,画点小插图,在别人的菜谱上添油加醋,以赢得食客的啧啧称叹为满足——唉,我好象又坐在了她家的桌子前。可是,智利女作家伊莎贝尔•阿连德的书先出锅了,简直是、替好大猫抱屈。
仓廪实之后,大家的饮食全讲究起来了,鱼翅不时兴了,现在要吃就吃松露;而且光吃了松露那也不算什么,关键是要在纸上谈出松露。吃的是物质,谈的可是精神。不过,在时下浩如烟海的美食书里,这一本《阿佛洛狄特:感官回忆录》还是很有特色的,因为它谈的不是一般的美食,它谈的是“春膳”。
这东西我们熟,我们不好意思直接承认它“壮阳滋阴”,我们用广东的说法:“很补的”。 美国佬每每对着一盘子看不出所以然的东西不敢下箸,狐疑地望着你,而你该怎么告诉他这个“补”的含义呢?只好直白地说:Good for Man。行了,他恍然大悟,开始吃了,哪管那盘子里是牛鞭还是狗宝、龙虎斗还是蛆。是啊,“补”的东西谁不需要?中外一理呢。
说起来春膳自然不如春药管用,可是你往菜里加西班牙苍蝇粉?那搞不好是要出问题的。中国人相信药补不如食补。伊莎贝尔女士可惜对博大精深的中国饮食文化不算熟悉,不然这本书一定要厚上一倍。提到中国她曾调侃地指出,最具威力的催情法宝应该是“大米”,因为最好的证据就是中国人口过剩、独步全球(我愿给她补充一个证据:老鼠也爱大米,呵呵)。
春膳相信远来的和尚会念经,最有用的是漂了洋过了海的——山东大葱不行,洋葱行;萝卜不灵,胡萝卜灵;一般丹药不行,胡僧药那才能害死西门庆。春膳还保留着远古的图腾崇拜色彩,追求个“形似”,牡蛎啊,鱼子啊,蜜桃啊,乌龟王八啊,象形。不过大众春膳不能舍近求远,只好就地取材。说那个土生土长的书拉密牧女被所罗门王带进王宫,所罗门,多富啊,多花啊,妃六百嫔三百,估计什么稀奇的春膳都备下了,但是没见识的牧羊姑娘只知道家常的土产:“给我葡萄干增补我力,给我苹果畅快我心,因我思爱成病。”
说到底,春膳的作用不在春膳本身,而在于围绕春膳的那么一种氛围,基本上属于“情色”的范畴。作者指出:“春宫是没有灵感的手段,情色是不用手段的灵感。情色是一根羽毛,春宫是整只鸡。”所以想吃整只鸡的就别春膳了,直接奔药店就行了,喜欢鸡毛的,来看这本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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