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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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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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条故事线
伪善的昂蒂姆
共济会成员昂蒂姆因患坐骨神经痛前去罗马求医,在他妻子韦罗妮克的陪同下,一名无神论者来到天主的脚下(罗马是天主教会的枢纽),“在他俩中间有着一种和谐,一种不全的至福,从而各自从对方的容忍中看到双方都在遵从着自己的道德。”夫妻双方虽然信仰不同,但无碍相处。昂蒂姆以科研营生,他声称要把上帝逼到无法反驳的地步,借此来报复祂在他身上撒下病痛,让他受苦的不公;而韦罗妮克一次擅自给试验老鼠喂食的举动更是激起了他的愤怒,使得他用刻薄的话语对其进行回击,包括来看望他的同样信天主的朱力尤斯一家。
与众人的辩论让昂蒂姆更加恼怒,他离开房间穿过院子,来到韦罗妮克常为他祈祷的圣母像面前,掏出五里拉钞票让贝波破坏圣母像,遭拒后,蔑视宗教的怒火使这残疾人决定自己动手,用拐杖肆意撒野。事后,他急匆匆回到房间,却在途中瞥见小朱莉正为他祈祷“我的上帝,我还要请求你宽恕昂蒂姆姨夫的种种罪孽。”令其动容,夜里,昂蒂姆梦见圣母,用尚未被毁损的黑色金属杆刺进腰间,同时也刺醒了他——病痛被消除,跪在那,像个士兵宣誓为祂效忠。
Em......可当他的坐骨神经痛复发时,又站到上帝的对立面。
另外一提,贝波与《田园》中的盲女热特律德相似,作为夫妻两人的信仰所争夺的附庸,就像牧师与亚科。
阿梅代与蜈蚣
“蜈蚣”首脑普罗托斯利用教皇雷翁13被共济会囚禁在梵蒂冈为由,假扮传信司铎来对教徒进行诈骗。
受骗者圣普里伯爵夫人首先找到小姨子阿尔尼卡与她共谋此事,嘴巴漏风的阿尔尼卡却把这事告诉了她的丈夫阿梅代,无独有偶,冒失鬼阿梅代决定亲自朝圣,只身前去梵蒂冈解救教皇。四十有七的他生活尚不能自理,从未独自出过远门,可贵在想象力丰富——上错车、走错路、受迫于虫子,到达罗马后还被卡萝拉给睡了。这一睡让卡萝拉对阿梅代产生爱怜,最终供出“蜈蚣”,当然已是后话。
“在卑劣之中,会突然出现一些怪异的高尚情操,犹如粪堆中会长出一朵天蓝色的鲜花一样。”阿梅代的出现使卡萝拉在普罗托斯的统治下稍作挣扎,与阿梅代接触时产生的纯情让她向普罗托斯作出警告:“不许伤害阿梅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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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夫卡迪奥
拉夫卡迪奥的母亲给他找过五个叔叔,但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在得知自己是朱斯特·阿热诺伯爵的私生子时,拉夫卡迪奥十分惊喜,但阿热诺拒绝与他公开相认,只承诺赋予他一笔遗产,经由其同父异母的哥哥朱利尤斯赠给他,代价是他不能认回巴拉格利乌尔家族。
自从母亲去世,年轻的拉夫卡迪奥已失去了许多精神寄托,好不容易知道他尚存于世的羁绊,却被父亲的一番话给否决了。
一想到即将要脱离穷困,他便离开了卡萝拉,只留给她一副昂贵的袖扣(后卡萝拉将它转赠给阿梅代,作为本案的重要证物)。在一栋发生火灾的房子前,他爬上三楼冲进火场救人,面对人们的称赞又不为所动:“只有小丑才当英雄。”但也因此结识了热纳维埃芙,并烙在她的心里。
阿梅代领了即将要给普罗托斯的捐款(六千法郎受骗款)上了与拉夫卡迪奥同一趟火车通往那不勒斯,困顿中,拉夫卡迪奥回想起母亲过世时的场景,突然“无动机犯罪”的念头促使他行动,于是起身,将阿梅代推向敞开的车门。整个犯罪过程被普罗托斯在暗处目睹,在拉夫卡迪奥返回罗马后,威胁了他。阿梅代之死,卡萝拉误以为是普罗托斯下的手,向警察供出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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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拉夫卡迪奥向朱利尤斯坦言:自己便是杀害他连襟阿梅代的凶手,表示想要向警方自首。朱利尤斯与偷听的热纳维埃芙奉劝他不必自首,只要向上帝忏悔,就能得到饶恕。一直迷恋拉夫卡迪奥的她终于献身——“欲望那可触摸的真实,你把我脑海中的幽灵又推进黑暗。”,为了尊重她,他会去自首吗?纪德没给出答案。
会。舍弃一个女人的爱,屈服于机械且被扰乱的法纪,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高尚,为了双方的爱恋得到莫名其妙的升华;
不会。接受一个女人的爱,接受一个被愧疚复加的心,时刻面对自我与德性的谴责,在坠落中爬得更深。我愿意选择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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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冈地窖囚住了什么。它到底没有囚住教皇,却囚住了人们对宗教的信仰与对宗教的不信仰。当宗教成为德性的标准施予教众,也就意味着统筹了良知(阿梅代、巴拉格利乌尔家族等),行骗者、受骗者都能对其加以利用,只要他信主或愿意信主,只要他的话语能被教条解释(包括曲解),藉以达到宽慰自身的作用。
无神论者昂蒂姆面对自以为上帝的恩赐最终舍弃理性,宣誓为天主效忠。理性解决不了问题自发地选择神性,地窖实则是一种限制,它限制了理性与神性以外的可能,只把两者丢在里头,任其互殴。
最后,纪德以拉夫卡迪奥的形象通过“无利”——无动机的善恶,来挑战这一桎梏,很显然,没有达到特别显著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