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吗？

1909年出版，MacGowan原标题是men and manners of modern China，翻译成《多面中国人》有一点问题。特别是现代那个字眼，没翻译出来。原来都在上海的北华捷报发表过，这和明恩溥也是一样的。

但我觉得它第1章讲土地和土地法的问题就切中了要害，中国人没有土地所有权的观念，西方人看我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国家要修电路，要动别人祖坟，最后被人说服。这位当地的著名士绅，一点办法也没有。我认为西方人特别难以理解中国人的权力结构，皇帝的权力从哪里来，中国的大一统结构有数千年的历史，这个从周公孔子到明清皇帝是怎么回事？他们一直在惊诧着。

24页说中国南方部分省份的士兵经常光着脚，一点军人气质没有。

80页中国人祭拜祖先，特别让人伤感的事，在坟前聆听妻子唱给逝去丈夫的歌。

129页，中国人真是天才，他们发明了流放，既省钱又有用，减少了国家负担。

196页，中国的船夫习惯在非常窄的小船中生活，而英国人连呆5分钟都嫌长。

205页，中国的媳妇儿，哪怕是爱尔兰姑娘嫁到中国的，都必须忍气吞声。

260页，西方人怎么看中国人都不觉得好看。我说，那是你们还没有在荧幕上见过章子怡。

262，中国人顽固不化。

说到底，这本书讲的是中国人和中国人做事的方法，他的语境是现代中国下的，因为那已经是晚清想要积极改革的岁月。但是不是“现代”呢？连原作者自己都会笑一笑吧。

中国的翻译者根本就不在乎现代这两个字。朱涛在时事出版社和中华书局两次出版的书，名字都叫做中国人生活的明与暗，这是他自己的翻译方法。

这本书讲，阴暗面不多，其实可以叫“理解中国人”。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明恩溥的书这么突出，应该是他老人家当年存着用基督教精神改造中国百姓和中国教育的心特别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