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枣
“看见黄昏像一个小女孩,正用舌尖四处摸找着灯的开关。”这么好的书,如今竟只能买到扫描打印版。句子不冷不热,刚刚好。总体而言,是传承古诗词的优雅。张枣是独特的,他打通古今中外的壁垒,将古诗、外国诗歌的意韵在他的新诗中完全化开,种种差异化解于无形。众多评论称,“语言亲密性”,在张枣这个点上,当下诗歌圈似乎达成某种共识,所以,一开始选择去硬读诗集是对的。此外,也难说出更多的,会不那么恰当。他意象使用很节制,余味(回甜)清淡而悠长如梅花,隐约还有某种回环往复,是真正的融合并重新表述。他的诗情是一种恍惚的荡漾的温婉的诗情。作为一名学者,有旅德经历的诗人,张枣不让诗歌中出现的任何意象流于修辞,诗歌呈现浑然一体无可改动的面貌,就像诗人在呓语。(如果是大块运用原文的文化诗,就显得太呆板。)前几首的高频词:小分币--轻巧的,也意味着无足轻重。张枣的咏物是浮想联翩的咏物,流畅转换场景和所指,透过观察之外非纯然的若即若离的描写。《镜中》被视为张枣的代表作,诗歌结构精巧,传达出对少年时代的怀想。透过镜子观看,更像是透过一面波光粼粼的湖,偶尔有花瓣落下。在很多没有直接写镜子的诗歌中,也透着其他关于镜像的描写。诗歌只有一些好句子是不够的,整体很重要。关于张枣的“鹤之眼”与哑石《喜鹊的眼睛》。相关表述还有张枣《今年的云雀》、《孤独的猫眼》、《鹤君》、《鹤》、《大地之歌》。张枣是否是被当下过度抬高的诗人?在他写给臧棣的《春秋来信》中,出现“鹤”、“绿扣子”,顏炼军表述中,张枣“鹤之眼”是从上往下看。哑石《喜鹊的眼睛》似乎构成某种回应,大视点与小视点,关于下岗女工的诗歌白描,流畅,相比之下,更加写实。哑石的其他诗歌,很多在大体上也是,关注现实的基础之上注入想象,同样很少在一些入微的细节上发力。他的句子与句子之间,散文化关联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