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诗人于坚的精神故乡
近日,楚尘文化推出著名诗人于坚的散文新作《巴黎记》,这是于坚继《印度记》《昆明记》《建水记》之后,又一本反思现代文明,追问在现代社会中人类如何安居的哲思之作。
《巴黎记》讲述了诗人二十多年来对巴黎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1994年,诗人首次拜访巴黎,即被巴黎的风貌、景致所震惊,他原以为巴黎也在日新月异地大发展,是一座辉煌的未来之都,却不曾想巴黎依旧是经典小说、绘画中的巴黎,依旧是黄金时代的景观,那里到处是历史、时间、细节、包浆,甚至能体验到在故乡早已湮灭的那些旧物、气味。正是那些往昔的什物、记忆、想象,那些可以安顿人类心灵的教堂、博物馆,以及伟大的艺术作品……人们才能在一个城市中安居,诗人、艺术家才能找到自己精神的故乡。
随着《巴黎记》的面世,很多书评人、读者纷纷表达了对此书的喜爱。如画家马云称赞此书“匠心独运”,于坚笔下的巴黎“碎而不散,浑然一体,构成了一个立体传神的世界都城,而非单一平面之境”。 华东师大文学博士赵凡则从语言与文体上评论说,“这本书试图从二十世纪既定的文学规范内退回到‘文’”,它“继承了古代‘文’的传统,更贡献了一种新的‘文’。可以说,这本书为现代汉语文学重铸了一座‘文’的重器”。而出版人楚尘则从整体上评论了于坚的写作,认为“于坚扎根在深厚的汉语言文学的土壤中,并不固步自封,他既激进又宽容,既传统又现代。他有一种极强的融合能力,汲取各种流派、营养,从古至今,从中国到西方,发现了一个别人无法领略的世界”。
马云(画家):《巴黎记》匠心独运
于坚《巴黎记》甫一阅毕。无限感叹!此书乍一读,无秩序,无条理,甚至觉得混乱不堪……但巴黎正是在巨大的碎片化的细节中展示了混沌之理,此理非巴黎莫属!魅力十足的巴黎,碎而不散,浑然一体,构成了一个立体传神的世界都城,而非单一平面之境,正如书里所叙述:当下与道统并行,光明与黑暗并存。书的结构虽以日记形式展开,但仔细看匠心独运,首尾照应,从巴黎之门开启,到火烧巴黎结来,文明之光烧而不灭!正理。
赵凡(华东师范大学当代文学博士):《巴黎记》与“文”的传统
一个对存在保持真诚与敏感的写作者,必须对语言与文体拥有充分的自觉。所谓写作的先锋性也在于此,因为只要忠实于对存在的感受,那么与惯常的文学语言与规范相脱节便是题中应有之义。于坚先生的散文新作《巴黎记》所呈现的先锋性,就在于他对巴黎的处理,从语言与文体上,都与当下的散文写作区别开来。这本书将语词当作颜料来处理,每一个语词都是一个象,小到一个字,大到一个段落的编织,考虑最多的不是主题和意义,而在于画面的协调感,一个现象式的巴黎。汉语书写的奥妙就在于每一时代的语言痕迹都堆积在汉字之上,巴黎本身带给人的层叠感和纵深度,恰为《巴黎记》这种层叠堆积的写作提供了词与物紧紧咬合的场所。从文体上来说,这本书是诗、日记、笔记、小说、引文、档案、评论等等的混杂。文体的模糊更源自语言的多样,口语、白话、文言、欧化语、赋比兴、思辨、格言、哲理、论文、札记……实际上体现了这本书试图从二十世纪既定的文学规范内退回到“文”的努力。“文”是一种比“散文”(Essay)更为广阔的写作,再穿插进作者的摄影作品,更与“文”/“纹”的古老含意暗合。《巴黎记》继承了古代“文”的传统,更贡献了一种新的“文”。可以说,这本书为现代汉语文学重铸了一座“文”的重器。
谷立立(书评人):《巴黎记》,一幅印象派的油画作品
在我看来,诗人都是怀旧的。于坚就是这样一位诗人。《巴黎记》里,他循着波德莱尔、巴尔扎克、雨果、左拉、莫泊桑的指点,在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城市探寻古迹,找到一个“幽暗”的巴黎,“曾经是亮闪闪的、白刷刷的石头城,现在暗淡了,犹如落日的余晖”。但我们不要指望《巴黎记》能为我们提供什么完整、系统的指南。因为于坚不是点到即止的游客。他有充足的时间,让自己静下来,慢下来,渐渐地融入这座城市。他写巴黎,就像在完成一幅印象派的油画。他深信文学是一种语言创造的现实。而当他提起笔来细致描写他眼中的巴黎,当他喃喃自语默念出一长串的“……在消失”的时候,我相信浮现在他大脑皮层里的永远是那个早已失去了的故乡昆明。
薛原(作家): 一本个性独特的书
敏感的诗人描绘了一个另类的细节里的巴黎,也是一个让他找回自己精神故乡的巴黎。从文本上说,这个巴黎存在于诗人的观察和想象中。或者说,这是存在于诗人心中的精神故乡里的巴黎。
于坚笔下和镜头里的巴黎,又时时刻刻呈现着铭刻在他记忆深处和现实生活中的昆明——从昆明到巴黎,再从巴黎到昆明,也是一部诗人的“双城记”,或着说也是一部诗人青春记忆和人生履历的回想录。
楚尘(出版人):《巴黎记》的价值和意义
于坚在中国文坛是一个异数,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的新作《巴黎记》是一本前所未有的关于巴黎的作品。这本书有两种语言——汉语和摄影,两者融为一体,带给读者无限的刺激和想象。《巴黎记》是于坚写作的一个高峰,他把随笔或散文的写作可能性带到一个新的维度。很难把他的写作界定成一种单一的文体,怎么说都不太合适。事实上,他已经创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于坚体。他的这种创新意识在当代写作中是很罕见的、宝贵的。在《巴黎记》中,于坚扎根在深厚的汉语言文学的土壤中,并不固步自封,他既激进又宽容,既传统又现代。他有一种极强的融合能力,汲取各种流派、营养,从古至今,从中国到西方,发现了一个别人无法领略的世界。
无论你是否去过巴黎,这本书都能让你重新发现和感受巴黎,重新体味文学艺术之都的神奇和美妙。它是一张精神地图,指引你在巴黎找到你的向往之处。
章武(编辑):《巴黎记》,一个开放性的文本
《巴黎记》不是一本严格意义上的旅行书,也不是一本通常意义上抒情式的散文。本书的文体特征不甚分明,如作者在“题记”中所言,是絮语、手记、便条,是胡思乱想的意识流,以及实地街拍,这种近乎人类学田野调查的笔记体,它的意义在于能最大限度地释放作者的能量,又最大可能地展现出写作对象那被无数种修辞遮蔽过的本来面貌。如果我们视巴黎本身为一个巨大的敞开的本文,那么《巴黎记》也是这样一个文本,它是开放性的,但又自成一个磁场,它是在一种理念下不断召唤“巴黎之所以为巴黎”的那些因素,那些成就巴黎不朽之名的作品、人物、遗迹、风貌,以及经典的生活方式……